我只是他的一柄断刃

”祈仲珏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没有回答，但那沉默本身，

就是最残忍的答案。他避开了我的目光，微微侧过脸，对着黑暗的甬道沉声道：“带上来！

”脚步声急促响起。两个太监架着一个浑身是血、几乎不成人形的人影拖了过来，

重重摔在牢门外的地上。那人影抽搐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呻吟。是陈安！

东宫詹事府一个不起眼的小吏，曾为我传递过几次无关紧要的消息。他此刻被打得面目全非，

手指扭曲变形，显然遭受了酷刑。“芙纱姑娘……饶命……饶命啊……”陈安艰难地抬起头，

肿胀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我，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力气嘶喊，

“我招……我都招了！

姑娘指使我的……她……她让我留意兵部刘侍郎的行踪……说……说此人……对太子……不，

对陛下……心怀怨望……”祈仲珏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判的意味：“人证在此。

芙纱，你还有何话说？”我死死盯着地上像破布娃娃一样的陈安，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多么拙劣的构陷！多么熟悉的手段！

这分明是我当年为他铲除异己时，常用的伎俩之一——屈打成招，罗织罪名！如今，

这手段竟被原封不动地用在了我自己身上！

被用在了这个我曾为之倾尽心血、付出一切的男人手里！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奔涌、冲撞，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我猛地抬头，

目光如淬火的利刃，直直刺向祈仲珏。那目光里，再无半分昔日的眷恋与温度，

只剩下被彻底背叛后的冰冷与恨意。“祈仲珏！”我几乎是嘶吼出他的名字，

抛弃了所有的尊卑，铁链因我的激动而剧烈作响，“你好！你真好！

用我教你的手段来对付我？用我的刀，来剜我的心？

”祈仲珏的脸色在火光下骤然变得极其难看，铁青一片。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呼其名，

如此不留情面地撕破伪装。他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震怒，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狼狈和更深沉的痛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