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还想要牺牲我的佳佳？”

宋知华哑口无言。

手机铃声响起，宋知华的手机在桌子上震动，手机屏幕上闪着备注“儿子”。

电话被接起，秦浩宇焦急的声音隐隐传出来。

“妈，你去哪儿了？小颂被推进急救室了！”

宋知华跌坐在地上，呆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不是说还能撑几天吗？”

“不知道，说是突发状况！你快来医院！”

电话被猛地挂断，宋知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懒得看这场闹剧，笔录也做的差不多了，我抱着佳佳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宋知华坐在地上拉住我的腿。

我被拉得往前一倒，还是旁边的警察及时扶住我。

“我的孙子还没救过来，你跟我去医院！”

“大婶，你还是快去医院吧！搞不好最后一面都见不成了，人家小姑娘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把心脏拿出来救你孙子。”

年轻的警察忍不住出声呛道。

宋知华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急匆匆地离开了。

宋知华赶到医院时，秦颂已经断气了。

如果她没有去我家纠缠，或许还能见到秦颂最后一面。

我回忆起那个只匆匆见过两面的孩子，他还没有佳佳大。

这是报应吗？

他们想害死我的佳佳去救秦颂，秦颂却先出事了。

秦颂死后第二个月，宋知华就被送到了疗养院。

那时的她已经谁都不认识了，只知道抱着秦颂的照片。

回想起上一世宋知华穿着体面的衣服把佳佳的葬礼当作她扩展人脉的交际场，我不禁冷笑。

在不在乎，一目了然。

秦浩宇开始还会经常去看她，慢慢地次数越来越少。

后来他嫌疗养院的费用太高，将宋知华带回了家。

可是秦浩宇不知道，照顾一个精神失常的老人多么不容易。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知华在一天晚上自己跑出门，再也没有回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秦浩宇和赵乐雅住的地方。

脏乱的老巷子，空气中各种气味交杂在一起。

还没走到门口，我就听到两人激烈的争吵。

秦浩宇的声音没有记忆中那般温雅，只有藏不住的暴躁和狠厉。

随后响起尖锐的女声，想来是赵乐雅。

我敲门的手还没抬起，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赵乐雅脚下踉跄着冲出来，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

她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理了理乱掉的衣领，努力摆出第一次见我时的傲气。

初见她还是体面的丽人，如今和这老巷子竟没有一丝违和，眉间隐隐透出几分市侩气质。

我没有避开她的目光，最终还是她默默转过了头，侧身走了。

没一会儿，秦浩宇出来关门。

“倩倩！”他见到我很是惊喜，还隐隐有些期待。

我嗤笑出声。

“秦浩宇，我可以帮你离开这，给你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

我看见他的眼神亮了起来，慢悠悠地举起手上的东西。

“拿着这些，活十天。”

手上的袋子被夺去，秦浩宇迫不及待地打开。

等他看清里面的东西，随即变了脸色。

“佳佳出事那天，我仔细确认过了，家里只有两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秦浩宇看着我，脸色铁青。

我继续说道：“如果那天我没有回家，那么至少十天之后，家里的门才会被打开。别说你会去，我不信。”

秦浩宇低着头，良久也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你要是能靠这些东西活过十天，我就相信你不是故意谋杀佳佳。”

“倩倩，你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你害佳佳的时候，有心软吗？”

这次，秦浩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秦浩宇，要不是为了佳佳，我真想这么把你关十天，让你体会佳佳受过的苦。”

秦浩宇被我眼中的恨意震住，狼狈地躲开我的目光。

我不甚在意，随口道：“宋知华找到了。”

他猛地抬起头，面色惊恐。

我微微一笑：“我已经给她找好了医生，她很快就能想起来她是怎么走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