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租来的西装，攥着皱成一团的婚礼流程单，站在酒店宴会厅门口。
宾客的贺喜还在耳边回响，本该挽着我走红毯的张小曼。
却留了张空无一字的纸条，带着我东拼西凑的 28 万彩礼。
跟她的前男友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在她没来得及带走的旧手机里，翻到了她和前男友的聊天记录 。
原来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他们早就计划好卷走彩礼。
那笔钱里，有我父母的养老钱，还有我借遍亲友的外债。
她怎么敢，怎么能如此践踏别人的真心？
1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站在酒店宴会厅门口，胸前的新郎礼花。
还是早上我妈帮我别上的，她当时手抖得厉害，还反复摸了好几遍。
她说「挺子，以后就是有家的人了，好好对小曼」。
我当时笑着点头，心里甜得发慌，完全没料到，这场我盼了大半年的婚礼，会变成一场笑话。
约定的吉时是上午十点，现在都十点半了，张小曼还没来。
亲戚们还在开玩笑，说「新娘子肯定是故意迟到，想考验考验你」。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议论声渐渐变了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往我身上瞟。
我攥着手机，一遍又一遍打张小曼的电话，可听筒里只有冷冰冰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爸蹲在宴会厅角落，背对着所有人，手里夹着根烟，烟灰掉了一地。
他平时很少抽烟，除非是遇上特别难的事，我妈则拉着几个相熟的阿姨，脸上强撑着笑。
嘴里不停说「可能路上堵车了，小曼这孩子，就是慢性子」。
可我分明看到她眼角的红，还有说话时微微发颤的声音。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那 28 万彩礼，是我们家借遍了农村的亲戚才凑齐的。
我爸妈种了一辈子地，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就为了让我在城里能抬起头，能有个家。
一想到这笔钱，我心里就堵得慌。
要是小曼出了什么事，这笔钱怎么办？我们家怎么还债？
就在我快要急疯的时候，酒店的服务员跑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米色的手提袋，说「先生，这是新娘子落在化妆间的，您看是不是她的」。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上个月发了工资，特意给张小曼买的，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她当时还高兴地抱着我说「挺子，你真好」。
我接过手提袋，手指碰到袋子夹层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个手机。
我心里咯噔一下，鬼使神差地拉开夹层拉链，把手机拿了出来。
手机没设密码，我点开相册，里面没几张照片，却有一个没删除的视频，点开的瞬间，张小曼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视频里，张小曼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笑得特别甜，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她的前男友，李明翰 。
一个开着豪车、穿着名牌的互联网公司高管，我以前在张小曼的朋友圈里见过。
只听张小曼说「那傻子还真信我要跟他结婚，28 万彩礼够咱们去国外玩半年了，到时候再换个城市，他连找都找不到咱们」。李明翰揉着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嘲讽：「就他那穷酸样，一个月挣 5000 块，还想娶你？
等今天婚礼结束，他在亲戚朋友面前丢尽了脸，咱们就走。
他这种小职员，翻不了天」。
视频里的笑声特别刺耳，我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耳边的议论声、酒店的音乐声，全都听不见了。
只剩下那对男女的笑声，还有我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我想起这两年跟张小曼在一起的日子，我省吃俭用，她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
她生日我送她项链，她生病我请假照顾她，我以为只要我真心对她，就能换来她的真心。
可我没想到，我掏心掏肺对待的人，竟然把我当成傻子。
把我们家的血汗钱当成她和别人挥霍的资本。
我妈还在那边跟人解释，我爸还在角落里抽烟，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寄予厚望的儿媳妇，早就跟别人跑了，还卷走了我们家所有的积蓄。
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了上来，烧得我脑子发疼。
以前我总是懦弱，遇到事就想躲，可这次不一样，这不仅是我的爱情，还有我爸妈的血汗，我的尊严。
我猛地攥紧手机，把视频保存好，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狠劲，张小曼，李明翰，你们别想就这么算了。
这时我爸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沙哑地问「挺子，小曼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吗？
实在不行，咱们先跟亲戚们说一声，婚礼…… 要不先推迟？」我看着我爸布满皱纹的脸，还有他眼里的担忧，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里的怒火，摇了摇头说「爸，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我没敢告诉他真相，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可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跟爸妈解释？又该怎么找到张小曼和李明翰，把钱要回来？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打转，我站在喧闹的宴会厅里。
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可一想到视频里那对男女的嘴脸，我又握紧了拳头 ，不管有多难，我都得撑下去，这场仗，我必须赢。
2
那一晚我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反复看着手机里那段视频。
张小曼的笑声和李明翰的嘲讽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转。
天刚蒙蒙亮，我就找之前在派出所认识人，帮忙查张小曼的下落 ，地址应该不难。
等消息的间隙，我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
看着镜子里眼窝深陷、脸色蜡黄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必须见到张小曼，把彩礼要回来。
上午九点多，朋友终于发来地址，是市中心一个高档公寓小区，我倒了两趟公交才赶过去。
站在高耸入云的大楼和门口，我想起张小曼提过，她说「以后咱们要是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好了」。
现在看来，她确实住进来了，只不过是跟别的男人。
我按了朋友给的房号，对讲机里没传来声音，倒是门直接开了。我上楼的时候心跳得飞快，走到房门口，我又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的瞬间，我愣了一下，开门的不是张小曼，是李明翰。
他穿着一身丝质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看到我，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阴阳怪气的：「哟，这不是昨天的准新郎吗？怎么，婚礼没办成，来给我和小曼送祝福的？」
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盯着他问：「张小曼呢？让她出来，我要跟她说话。」
「找小曼干嘛？」李明翰侧身挡住门口，不让我进去，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钱是你自愿给小曼的，你们俩处对象，她花你点钱不是应该的？
现在闹掰了就想讹回去，你要不要脸？」
「那是 28 万！是我爸妈一辈子的血汗钱！」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那不是谈恋爱的零花钱，是结婚的彩礼，她现在跟你跑了，必须把钱还给我！」
我们俩正吵着，房间里传来张小曼的声音：「明翰，谁啊？」
接着，张小曼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穿着李明翰的宽大 T 恤，头发随意挽着。
看到我站在门口，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地躲到李明翰身后，只敢露出半张脸，小声说：「王挺，我们…… 我们不合适，你别再来找我了，行吗？」
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还有她身上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以前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说「挺子，我以后肯定好好跟你过日子」，现在看来，那些话全是骗我的。
「不合适？」
我盯着她，声音都在发颤，「那你为什么要收我 28 万彩礼？
为什么要跟我定婚礼？
你把我当傻子耍吗？」
张小曼被我问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李明翰见状，往前一步，手指直接戳到我的胸口，力道大得我往后退了半步。
他眼神凶狠，语气里满是威胁：「我警告你，王挺，别不识抬举！你要是再敢纠缠小曼，或者敢报警，我就找人在你公司散布谣言，说你婚前出轨，私生活不检点！」
他顿了顿，又冷笑一声：「你一个月就挣 5000 块，在公司本来就没什么地位，要是丢了工作，你爸妈靠什么生活？
喝西北风去吗？」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浇灭了我所有的怒火，只剩下无力。我想到我爸妈，还在农村等着我的消息，想到家里还没还完的债，要是我真丢了工作，这个家就彻底垮了。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李明翰关上房门，那「砰」的一声，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李明翰有背景有 money，我斗不过他。但我可以找证据，只要证据足够，他就算想抵赖也没用。
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张小曼能骗我，说不定以前也骗过别人。
于是我决定去张小曼家一趟，她爸妈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就算他们不配合，我也能试试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我打车到张小曼家所在的老小区，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她妈。
她妈一看到我，脸色就变了，没等我说话，就伸手把我往外推：「你来干嘛？我女儿都说了跟你不合适，你还来纠缠？」
「阿姨，我不是来纠缠的，我是来要彩礼的，那 28 万是我家借遍亲戚凑的……」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妈打断了。
她妈叉着腰，嗓门特别大：「什么彩礼？那是你自愿给我女儿的！我女儿看不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来要回去？
再纠缠我们就报警抓你骚扰！」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被关在门外，听着屋里传来的骂声，心里一片冰凉。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终于明白，指望别人帮忙是不可能的，只能靠自己。
3
从张小曼家出来后，我站在路边，脑子里反复琢磨，既然她家人不配合，那就只能找官方渠道。
我突然想起之前朋友提过，他有个同学在派出所工作，说不定能帮我联系上当年调查张小曼的人。
我赶紧给朋友打电话，软磨硬泡了半天，他才答应帮我问。
等了大概两小时，朋友发来消息，说联系上了当年的张警官，还把派出所地址发了过来，让我带着证据过去试试。
我揣着备用手机，里面存着那段关键视频，急匆匆往派出所赶。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张警官能帮我立案，那彩礼说不定就能要回来了。
到了派出所，说明情况后，值班民警把我带到张警官的办公室。张警官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警服，表情严肃，他接过我的手机，认真看完了视频，眉头越皱越紧。
“三年前确实有人举报过张小曼骗婚。”
张警官把手机还给我，语气很实在，“当时举报人也是说给了彩礼没结婚，钱要不回来，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没法定案。”我心里一沉，赶紧问：“那我这个视频不算证据吗？
这里面清清楚楚拍了他们策划骗彩礼的过程！”“这个视频能证明他们有预谋，但想认定诈骗还不够。”
张警官耐心解释，“你得提供彩礼的转账记录，还有帮你凑钱的亲戚证言，这些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而且李明翰只是参与策划，没直接拿彩礼，想一起追责难度很大。”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凉了半截，但还是掏出笔记本，把他说的要点都记下来，转账记录、证人证言，这些我都能找。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张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别太急，证据得慢慢凑，有进展再联系我。”
我点点头，回到家后，翻出所有的银行卡，登录手机银行，把给张小曼转彩礼的流水一笔一笔截下来，还打印了纸质版。
接着我给帮我凑钱的亲戚们打电话，跟他们说清楚情况，让他们愿意的话，帮忙写个证言。
亲戚们都挺同情我，没多说就答应了，有几个脾气爆的，还在电话里骂张小曼不是东西。
看着手里的流水和记着亲戚联系方式的纸条，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但又觉得不够 ，要是能拍到他们用彩礼挥霍的证据，是不是就能更有把握？
我想起李明翰在互联网公司上班，于是决定每天下班后去他公司楼下蹲守。
第一天，我在公司对面的公交站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李明翰和张小曼一起出来，两人上了一辆豪车，我赶紧打了个车跟上去，结果跟到一个商场就跟丢了。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这次倒是一直跟着他们去餐厅吃饭，但我没敢靠近，只在远处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根本没用。第三天，我学聪明了，提前查了李明翰公司附近的商场停车场位置，算着他们可能会去那里。
果然，傍晚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车，开进了商场停车场。
我赶紧跟过去，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他们下车，有说有笑地往商场里走。
我掏出手机，刚要对着他们拍照，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把我围住。
没等我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人一把抢走我的手机，另一个人直接一拳打在我脸上。
我疼得眼前一黑，踉跄着摔倒在地，嘴角立刻流出了血。
“让你多管闲事！” 抢手机的壮汉蹲下来，用脚踹我的肚子，“还敢跟踪李总？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4
另一个人也跟着踹了两脚，然后两人拿着我的手机，转身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我躺在地上，肚子和脸都疼得厉害，浑身没力气，只能看着他们跑远的方向，心里又气又急 。
我没想到被李明翰发现了，竟然直接找人动手，连手机都给我抢走了。
旁边路过的人看到我这模样，赶紧过来扶我，有人还问要不要帮我报警。
我摇了摇头，撑着站起来，跟路人道谢。
有人劝我：“小伙子，看你这样子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赶紧算了吧，别再找事了，安全要紧。”
我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但心里却更坚定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手机没了，但我还有备份的流水和亲戚的联系方式，大不了换个办法，总不能被他打怕了。
被打那天，路人帮我叫了救护车，到医院检查完，医生说我肚子有轻微挫伤，脸上是软组织挫伤，得住院观察两天。
躺在病床上，我看着天花板，心里又憋着气， 李明翰都把我打成这样了，我要是就这么认怂，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两天我没闲着，一直琢磨新办法，突然想起之前刷短视频，看到有人遇到糟心事，靠曝光到社交平台维权成功的。
对啊，现在网友最恨骗婚、欺负老实人的事，说不定这招能行。
出院当天，我就用手机号注册了个新的社交账号，头像是我被打后脸上带伤的照片，昵称就叫「被骗婚的王挺」。
我把之前整理好的彩礼转账记录截图、给张小曼母亲录音的音频（那天去她家时，怕她不认账，偷偷开了录音），还有医院的诊断证明、脸上带伤的照片，一股脑全发了上去。
配文我改了三遍，把婚礼被弃、彩礼被骗、上门被威胁、跟踪被打的事全写清楚了，最后还加了句「求大家帮忙扩散，让骗子付出代价」。
发完我心里没底，毕竟我没多少粉丝，怕没人看。
可没想到，当天下午帖子就有了几百个赞，评论区里全是骂张小曼和李明翰的：「这女的也太恶心了，骗彩礼还跟人私奔」「那个男的更不是东西，有钱就欺负人？」「兄弟挺住，我们帮你顶上去」。
还有网友自发转发到别的平台，到了晚上，帖子的阅读量直接破了十万。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更新进展，比如「今天联系张警官，他说等我收集完更多证据就帮我提交材料」「有好心人给我发了李明翰公司的投诉电话」。
网友们比我还积极，有人去李明翰公司的官方账号下留言，要求开除他。
有人找到张小曼之前兼职的服装店，在评论区刷「雇佣骗婚者，店铺没道德」。
没过三天，就有网友给我发消息，说李明翰公司的客服电话被打爆了，还说张小曼被服装店老板辞退了。
看到这些消息，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招真管用，他们终于开始慌了。
可我没高兴多久，麻烦就找上了门。
那天早上，我刚打开社交账号，就看到评论区多了好多骂我的留言：「肯定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女朋友，故意抹黑人家」「看你这穷酸样，说不定是想讹钱」「我有证据，是你先跟别的女的暧昧，小曼才跟你分手的」。
我当时就懵了，点进去那些骂我的账号主页，发现全是新注册的小号，一看就是水军。
紧接着，我以前的同事给我发消息，说公司员工群里有人发了「我跟别的女人暧昧的聊天记录」，还说「王挺人品有问题，骗婚的是他自己」。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给领导打电话，想解释清楚。
领导让我立刻去公司，到了办公室，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屏幕上就是那些伪造的聊天记录。
「王挺，现在公司里都在传你的事。」领导皱着眉，语气很严肃，「虽然我知道可能是误会，但现在影响太坏了，公司怕被牵连，只能先让你停职，等事情查清再说。」
我拿出手机，想给领导看网友帮我收集的证据，可领导摆了摆手：「别说了，停职通知我已经打印好了，你先签字吧。」
拿着那张停职通知，我走出领导办公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感觉天都要塌了。
我蹲在走廊里，越想越难受，差点哭出来。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之前帮我查地址的朋友打来的。
他听我说了情况，没说别的，只说「你别急，我认识个做文案的朋友，他们公司缺兼职，我帮你问问，先把生计稳住」。
挂了电话没半小时，朋友就给我发了兼职的联系方式，对方说我文笔还行，让我第二天就去上班，虽然一个月只有 3000 快，但至少能维持生活。
第二天去兼职公司报到的路上，我看着手机里网友们，给我的鼓励留言，又想起父母，每次打电话都跟我说「挺子，别太累，家里不用你操心」，心里又振作起来。
李明翰想用水军搞臭我，让我丢工作，我偏不让他得逞。
这份兼职虽然工资低，但时间自由，我正好能利用空余时间，继续收集他的黑料，他不是怕影响吗？
那我就找出更多他见不得人的事，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可我现在手里只有他找人打我、用水军污蔑我的证据，还不够扳倒他，到底该从哪里入手，才能找到更致命的黑料呢？
5
兼职文案的工作不算累，每天就是写些产品介绍、活动推文，下午六点就能下班。
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坐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
打开手机刷李明翰公司的新闻，之前吃了没准备的亏，这次我得主动找他的破绽。
我翻遍了他们公司的官网、行业报道，甚至连员工在社交平台发的动态都没放过，连着看了一周，还真让我发现了不对劲。
李明翰负责的是一个叫「智能社区」的项目，官网上说这个项目已经完成了首轮融资，营收突破了五百万。
可我在一个行业论坛里看到，有内部员工吐槽「项目进度拖了三个月，钱花了不少，成果没见着」。
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我赶紧把这个发现记下来，又去查项目的资金往来信息。
虽然公开的数据有限，但能看到有几笔大额支出标注的是「合作方服务费」，可我查遍了合作方名单，根本没找到对应的公司。
我想起大学同学张浩现在在一家会计事务所做财务，说不定他能帮我分析分析。
我连夜给张浩发消息，把我看到的疑点、项目支出截图都发了过去，还特意叮嘱他「这事别外传，麻烦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问题」。第二天一早，张浩就回了消息，语气挺严肃：「你说的这个情况，很可能是挪用资金或者虚报支出。
我给你发几张伪造发票的特征图，你对比下那些服务费的发票，要是符合特征，基本就能确定有问题。」
我按照张浩说的，把项目支出里的发票截图一张张对比，越看越心惊，有三张发票的编号连号，开票日期却差了半个月，还有一张发票的盖章模糊，根本看不清公司名称，这些全是伪造发票的典型特征！
我赶紧让张浩帮我再确认，他看完后肯定地说：「百分百是伪造的，这明显是有人想通过假发票套取公司资金。」
接着，他还帮我找了李明翰公司的公开财务报告，指着其中一页说：「你看，报告里说『智能社区』项目成本占营收的 40%，但按正常项目算，成本最多 25%，这里面的差额，很可能被人挪用了。」
拿到这些证据，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截图、财务报告复印件去找张警官。
张警官看完后，脸色也变了：「这可不是小事，要是真能证实挪用资金，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让我把所有证据都复印一份留下，说会立刻向上级汇报，安排人对李明翰公司展开初步调查。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觉得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这次不仅能要回彩礼，说不定还能让李明翰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更大的代价。
可我没料到，李明翰的消息这么灵通。
当天下午，我就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接通后，里面传来李明翰的声音：「王挺，我们谈谈吧，下午三点，市中心的『时光咖啡馆』，就我们两个人。」
三点整，我准时到了咖啡馆，李明翰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了。
他穿着一身西装，跟上次见面时的嚣张不一样，这次脸上带着点刻意的笑容，还主动给我倒了杯咖啡：「王挺，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不该找人打你。」
我没接咖啡，直截了当地问：「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李明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有 30 万，比你那 28 万彩礼多 2 万，你拿着钱，把手里关于公司财务的证据删了，以后别再掺和我的事，咱们两清。」
我看着那张银行卡，心里冷笑，他这是怕了，想用钱收买我？
我把银行卡退回去，语气坚定：「我要的不是钱，是你和张小曼公开道歉，把 28 把彩礼还给我，还要为你找人打我的事负责。这些做不到，免谈。」
李明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也大了起来：「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
我告诉你，就算你有证据，我也能找人摆平！」
说完，他抓起外套，狠狠瞪了我一眼，摔门就走，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这边看，我却一点都不慌，他越生气，越说明他怕了。
从咖啡馆出来，我立刻给之前帮我介绍兼职的朋友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认识的律师。
朋友很给力，当天就帮我联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律师姓刘，专门打经济纠纷和人身伤害的案子。
我把彩礼纠纷、被打经过、李明翰挪用资金的证据都跟刘律师说了，他看完证据后，点了点头说：「彩礼纠纷可以起诉要回，他找人打你，你可以追究民事责任，要求赔偿医疗费、误工费。
至于他公司的财务问题，警方已经介入，等调查结果出来，咱们可以追加诉讼请求，告他涉嫌挪用资金。」
我听完后，心里终于踏实了，当场就跟刘律师签了委托协议。看着刘律师开始整理材料，准备提交法院，我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这场仗，我不仅要打，还要打赢！
可我也明白，李明翰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他肯定还会想办法反击，接下来，我还会遇到什么麻烦呢？
6
彩礼纠纷案件开庭那天，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法院。
站在法院门口，我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衣服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法院。
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紧张的是怕证据不足赢不了官司，期待的是终于能跟张小曼、李明翰当面对质。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他们俩来了，张小曼穿着一身深色连衣裙，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周围的人；
李明翰跟在她身后，穿着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能看出他眼神里的不耐烦。
开庭后，他们俩坐在被告席上，全程低着头，不管法官和我律师问什么，张小曼都只敢小声回答，李明翰则偶尔辩解两句，说「钱是自愿赠予，不是诈骗」。
庭审进行到一半，刘律师开始提交证据，有我的转账记录、医院诊断证明，还有之前收集的李明翰公司财务疑点材料。
可就在他递文件给法官的时候，一份泛黄的旧文件不小心从文件夹里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我脚边。
我下意识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文件，就瞥见背面写着一行字：「2021 年 XX 项目竞争对手张某意外身亡」，下面还有一个签名，正是李明翰！
我心里猛地一跳，这个「XX 项目」，不就是之前我查李明翰公司时，看到的那个他早年负责的项目吗？
我赶紧把文件偷偷塞进自己的口袋，手指都在发抖 ——2021 年，我好像听朋友提过一嘴，说有个做互联网项目的老板，在工地检查场地时意外坠亡，当时警方还认定是意外，难道那个老板就是文件上的张某？
庭审结束后，我没跟刘律师多聊，揣着文件就往家跑。
回到出租屋，我把文件摊在桌上，反复看那行字和李明翰的签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我赶紧给派出所的朋友打电话，让他帮忙查 2021 年那个意外坠亡的张某的信息。
朋友过了半小时才回消息，说「张某当时是『创科科技』的老板，跟李明翰公司是直接竞争对手，2021 年 8 月在工地检查项目场地时，从二楼摔下来死了，警方勘察后说是意外，没立案」。
听到「直接竞争对手」这几个字，我心里的疑团更大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竞争对手意外身亡，李明翰的公司后来不就顺利拿下了那个项目吗？
我决定去找当时处理事故的民警问问情况。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辖区派出所，找到负责当年那起意外的李警官。
我把文件递给李警官，问他「张警官，2021 年张某坠亡的案子，当时真的一点疑点都没有吗？」
李警官接过文件，皱着眉想了半天，说「当时我们去现场勘察，二楼的护栏有松动，地上还有张某的脚印，看起来就是他自己没注意掉下去的，而且没有目击证人，他家人也没提出异议，所以就按意外处理了」。
我又问「那李明翰当时跟张某有接触吗？」
李警官摇了摇头：「没听说有接触，而且李明翰有不在场证明，张某出事那天，他在外地开会。」
虽然李警官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 李明翰要是真想做手脚，肯定会提前安排好不在场证明。
我没放弃，又通过朋友找到了张某妻子的联系方式。
我跟她约在一家茶馆见面，她看起来四十多岁，头发花白了不少，一提到张某，眼睛就红了。
我把文件递给她，问她「嫂子，2021 年张哥出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跟李明翰有关的事？」
她接过文件，看完后突然哭了起来：「当时他跟我说过！出事前一天晚上，他回来跟我说，李明翰找他谈合作，其实是想让他退出那个项目，还说『要是不退出，后果自负』！
我当时还劝他别跟李明翰硬碰硬，可他说项目是他的心血，不能让。现在想想，他哪是意外啊，肯定是李明翰搞的鬼！」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部旧手机，调出张某出事前的聊天记录，里面果然有张某跟朋友说「李明翰威胁我退出项目」的内容。
我看着聊天记录，又对比了文件上的时间，心脏狂跳不止 ，手里的文件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心里却慌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彩礼纠纷的范围。
7
从茶馆出来后，我揣着那份写有张某死因的文件和聊天记录，走在马路上，感觉每一步都特别沉。
第二天一早，我把文件、聊天记录，还有自己整理的，李明翰和张某的项目竞争时间线，全都装进文件袋，直奔派出所。
见到张警官，我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一股脑说了我的怀疑：「张警官，我觉得张某的死不是意外，李明翰有动机，还有这份文件上的签名，肯定跟他有关系！」
张警官拿起文件，看得很仔细，又翻了翻聊天记录和时间线，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没多问，只说「你先回去等消息，我马上向上级汇报，这事不小，得成立专案组查」。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慌，但更多的是一种踏实，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至少做了该做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敢主动问张警官进展，怕打扰他们办案，只能像往常一样去做兼职，可心里总惦记着这事。
有好几次，我看到路上有陌生车跟着我，都吓得赶紧绕路走，晚上睡觉也不敢关灯，生怕李明翰找上门来。
直到第五天下午，我正在兼职公司改文案，手机突然响了，是张警官打来的。
我赶紧接起电话，手都在抖：「张警官，是不是有消息了？」
「李明翰已经被我们抓了。」
张警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轻松，「专案组查了这几天，调取了当年工地附近的监控，发现李明翰在张某出事那天，乔装成路人去过工地；
我们还查了他的银行卡，张某死后第二天，他给一个工地临时工转了 50 万，那个临时工拿到钱就跑到外地了，我们已经把人抓回来了，他招了，是李明翰让他把张某推下楼的。」
我拿着手机，听着张警官的话，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 真的查到了，张某的冤屈终于能洗清了。
张警官还说，李明翰被抓后，一开始还嘴硬，说自己跟张某的死没关系，可当警方拿出监控录像和临时工的供词，他就垮了，全招了。
「他说当年为了抢下那个项目，找张某谈了好几次，让张某退出，张某不同意，他就动了杀心。」
张警官接着说，「对了，李明翰还供出张小曼了，说张小曼知道他找人打你的事，而且他挪用公司资金的时候，张小曼帮他伪造过报销单据。
我们已经传唤张小曼了，她现在也承认了，说自己是被李明翰胁迫的，但证据摆在这，她跑不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没改完的文案，突然觉得浑身没力气，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旁边的同事听到动静，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是啊，太高兴了，我的彩礼能要回来了，打我的人受到了惩罚，连多年前的命案都查清了，正义虽然来得晚了点，但终于还是来了。
可哭完之后，我又想起一件事：李明翰背后会不会还有人？
他的公司会不会还有其他问题？而且，就算他被判刑了，我的生活能回到以前吗？
我爸妈知道这些事，会不会担心我？
一连串的问题又冒了出来，我看着窗外，心里明白，这件事还没彻底结束，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8
法院宣判那天，我特意穿上了之前，准备婚礼时买的西装，不是为了好看，是想让自己漂漂亮亮地，看着骗子们受罚。
法官念判决的时候，我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
当听到「张小曼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王挺彩礼 28 万元，并赔偿医疗费、误工费共计 3 万元」时，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被告席，张小曼低着头，肩膀在抖，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害怕。
而当法官念到「李明翰犯诈骗罪、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时，李明翰的脸瞬间白了，他想站起来辩解，却被法警按住，最后只能被强行带离法庭。
走出法院的时候，阳光照在身上，我突然觉得特别轻松，像是压在心里几个月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拿到赔偿款和彩礼那天，我没敢耽误，当天就去银行取了钱，挨家挨户给亲戚们还了钱。
没过几天，我就去兼职公司办了离职，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翻出了之前跟张小曼拍的情侣照，犹豫了一下，还是扔进了垃圾桶， 那些不好的回忆，该断就断了。
当快到老家村口，远远就看到老家的房子。
还是几年前爸妈盖的两层小楼，院子里的果树长得郁郁葱葱，枝桠都伸到了院墙外。
我妈看见我回来，就从院子里苹果树上，摘了个苹果擦了擦递给我：「快尝尝，今年雨水足，甜得很。」
我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是小时候的味道。
我爸则看着他种的白菜、萝卜，跟我说「以后你要是想吃菜，随时去摘，都是自己种的，没农药」。
我看着爸妈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了个想法 ，帮爸妈打理果园，再开个网店，把老家的水果卖到城里去。
这样既能陪着爸妈，又能有收入，比在城市做小职员更有意义。
9
我每天都跟着爸妈在园子里忙活 ，剪枝、施肥、套袋，虽然累得浑身酸痛，但看着满树的果子，心里特别踏实。
闲下来的时候，我总爱跟村里的人聊天，一来二去，竟然发现还有好几户人家，因为儿子娶媳妇遇到骗婚，彩礼给了，人却跑了，最后只能自认倒霉。
每次听到这些事，我都想起自己被骗的经历，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委屈，我太懂了。
有天晚上，我跟爸妈说「我想在村里搞个反诈骗的小组，教大家怎么防骗。
第二天我还特意给张警官和刘律师打了电话，想请他们来村里给大家做场讲座。
张警官一口就答应了：「没问题，反诈骗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周末我过去。」刘律师也说：「我可以给大家讲讲怎么保留证据，遇到诈骗该怎么维权。」
讲座那天，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硬着头皮跟大家说：「叔伯阿姨们，我以前也被人骗了 28 万彩礼，那种滋味不好受，今天请张警官和刘律师来，就是想教大家怎么不被骗，要是真被骗了，也知道该找谁帮忙。」
张警官和刘律师也没介意，耐心地给到场的人讲怎么识别电信诈骗、怎么保存转账记录、遇到骗婚该怎么收集证据，还举了好几个真实的例子。
有个大爷还拿着小本子记笔记，说「回家得跟我家老婆子说说，别再乱点那些短信链接了」。
真正让大家相信我们小组的，是李大爷的事。
大概过了半个月，李大爷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家，说「挺子，我孙子说，在外地打架被抓了，要我转 5 万块赎人」，还拿出手机给我看「孙子」发的短信，里面还有个银行卡号。
我一看就知道是诈骗，赶紧联系了派出所冻结账户，并把骗子的一些线索，交给了张警官。
没过几天，张警官就给我打电话，说骗子被抓住了，还追回了好几个人的被骗款。
这事在村里传开后，大家对我们小组的态度彻底变了。
以前不怎么理我们的人，现在见到我就问：「挺子，最近又有啥新骗局啊，给我们说说」；
有人收到可疑短信，会主动拍照发群里问「这是不是诈骗」；还有人把在外打工的儿女也拉进群，让他们也学学防骗知识。
小宇还帮我们开了个村里的短视频账号，每天发点防骗小常识，比如「老人怎么识别保健品诈骗」「年轻人怎么防网贷诈骗」，没想到还吸引了不少邻村的人关注。
看着大家的防骗意识越来越强，再也没人被骗，我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我不仅挽回了自己的尊严，还能帮别人守护家园，这比在城里挣多少钱都开心。
10
转眼就到了秋天，我家果园里的苹果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风一吹，满院子都是果香。
之前我还担心卖不出去，特意让小宇帮我拍了果园的视频，剪辑成短片段发在账号上，没想到视频火了，好多网友留言说「看着就甜，想尝尝农村的原生态苹果」。
第一批苹果上架没两天就卖光了，除去快递费和包装费，净赚了一万多。
我把钱转到爸妈的银行卡里时，我妈拿着手机反复看余额，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我的手说「儿子，现在的日子真好，妈再也不用操心你了。
以前总怕你在城里受委屈，现在你在家门口就能挣钱，还能陪着我们，妈知足了」。
我看着她眼角的皱纹，心里暖暖的，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妈，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和爸担心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其实我心里清楚，能有现在的日子，全靠当初没放弃 。
要是被李明翰威胁时就缩了头，要是发现张某的秘密时选择沉默，我现在说不定，还在出租屋里唉声叹气，哪能像现在这样，守着家人，做着喜欢的事。
大概过了一周，之前帮我介绍兼职的朋友阿哲，来我家。
阿哲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我们反诈骗小组，在我家院子里开会，小宇他们正围着电脑，讨论怎么给邻村的人做防骗培训。
阿哲一进院子就愣住了，笑着说「挺子，你这日子过得可以啊，果园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搞了这么个小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我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她，笑着说「以前是太懦弱了，总想着忍忍就过去了，结果被人欺负到头上。
经历过一次绝境才明白，正义和勇气这东西，你不争取，它不会自己来。
我吃过被骗的苦，不想让别人再走我的老路」。
阿哲点点头，指着院子里的年轻人说「你这真是做了件好事，我看他们都挺有干劲的，以后肯定能帮到更多人」。
那天中午，我妈做了一桌子菜，大家边吃边聊，聊我以前在城里的糗事，聊现在果园的情况，聊反诈骗小组的计划，气氛特别热闹。
送走阿哲后，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感慨万千。
这大半年发生的事，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过 ，从婚礼被弃的崩溃，到被李明翰威胁的无助，再到找到证据的坚定，最后到现在的安稳。
我用一段虚假的爱情，却收获了更珍贵的东西：爸妈的陪伴，阿哲、小宇他们的友情，还有帮助别人的时候，那种满满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