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出差五个月回来，肚子却莫名其妙大了。
我拿着验孕棒的手在抖：“谁的？”
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老公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去...代孕还债...”
我笑了，代孕？拿我的老婆去给别人生孩子？
行，这顶绿帽子我摘了。
但你们所有人，一个都别想跑！
1、
“老婆！”
机场接机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踮起脚挥手，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林小佳的那一刻僵住了。
整整五个月没见，我幻想过无数次她扑进我怀里的场景。
可眼前这个穿着超大码连衣裙、脸色蜡黄的女人，真是我那个出门倒垃圾都要化妆的林小佳？
“你这是去非洲挖矿了？”我伸手想接她的行李箱，她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往后一缩。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她把那个小得可怜的行李箱藏到身后，眼神飘忽不定，“就是...就是有点累。”
我盯着她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想抱她。
她居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了，双手还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
“王浩你别...”她声音都在发抖，“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心里咯噔一下。
结婚三年，她从来都是主动索抱的那个，现在居然连碰都不让碰了？
回家的出租车上，我故意凑近她耳边：“想死你了，今晚...”
“我太累了。”她猛地往车窗边缩了缩，脸上写满抗拒，“而且水土不服还没好，浑身都不舒服。”
我眯起眼睛。
水土不服能持续五个月？
这得是什么新型病毒？
“那至少吃点东西吧？我订了你最爱的麻辣小龙虾，还有烧烤。”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捂着嘴干呕了两声：“别...别跟我提这些，我现在闻不得油腻味。”
有意思。以前每周都要缠着我吃小龙虾的人，现在居然闻不得油腻味？
我盯着她宽松连衣裙下若隐若现的腰身，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你该不会是...”我故意拉长声音，看着她瞬间绷直的后背，“在那边吃坏肚子了吧？”
她明显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肠胃炎。”
我笑了。肠胃炎需要穿这么大码的裙子？
到家门口，她磨磨蹭蹭地最后一个进门。
我靠在鞋柜边上，看着她弯腰换鞋时格外小心的动作，心里那点怀疑越来越重。
“老婆，”我状似随意地开口，“你走之前穿的那条S码的牛仔裤呢？明天周末，咱们穿情侣款出去逛街啊？”
她换鞋的动作一顿，声音都变了调：“那...那条啊，在那边不小心弄上咖啡渍，扔了。”
“扔了？”我挑眉，“你当初排了三个小时队才买到的限量款，说扔就扔了？”
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额头都冒汗了。
我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冷笑。
五个月不见，我亲爱的老婆似乎带回来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呢。
“你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我体贴地说，“我给你煮点粥。”
她如蒙大赦，抱着行李就往浴室钻。
我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始终微微弓着的腰上。
等浴室水声响起，我走到她带回来的行李箱前。
箱子很轻，轻得不像出差五个月该有的分量。
我蹲下身，手指在密码锁上停顿片刻。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不对。她的生日，也不对。最后我输入她弟弟的生日，锁扣应声而开。
箱子里只有几件宽松的衣物，还有...一瓶叶酸。
我捏着那瓶叶酸，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突然觉得这日子过得真他娘的有意思。
五个月不见的老婆，穿着孕妇裙，带着叶酸，像防贼一样防着我碰她。
这顶绿帽子，怕是已经扣在我头上了。
2、
“老公，我洗好了。”林小佳裹着浴巾出来，头发还在滴水。她飞快地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盯着浴室门，心里那团疑云越滚越大。
“我去冲个澡。”我起身说道。
她立刻紧张起来：“等等！我...我还没收拾浴室...”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我故意笑着推开浴室门。
水汽还没散尽，空气中飘着她常用的沐浴露香味。
我假装打开水龙头，目光却扫过垃圾桶。
最上面扔着几个化妆棉，下面隐约露出个塑料棒。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轻轻拨开那些化妆棉，一支验孕棒静静躺在垃圾桶底部。
两条红线，刺眼得像个笑话。
我盯着那两道杠，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五个月，验孕棒，护肚子，宽松裙子，不让碰...
所有线索串成一条清晰的线，直指那个最恶心的真相。
“王浩？你洗好了吗？”门外传来林小佳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把验孕棒塞回原处。打开水龙头，让冷水浇在脸上。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发红，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冷静，王浩。现在撕破脸还太早。
我擦干脸走出浴室，林小佳正坐在床上玩手机。
她抬头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老婆，”我躺到她身边，故意搂住她的腰，“这五个月想我没？”
她身体一僵，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当然想啊。”
“那怎么后来都不跟我视频了？每次找你都说在忙。”
她眼神闪烁：“项目太紧张了嘛，天天加班到半夜...”
“哦？”我挑眉，“可你朋友圈昨天还晒了海边度假的照片？”
她脸色一白：“那是...那是之前拍的...”
我笑了。照片右下角明明显示是上周拍的。
“对了，你那个项目组的李经理，上周还来我们公司谈合作呢。”我故意说道，“他说你们项目三个月前就结束了。”
林小佳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床上。
“他...他记错了吧...”她声音发颤。
我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冷笑。这谎言编得可真够烂的。
“可能吧。”我翻了个身，“睡吧，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下肠胃。”
“不用！”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我...我吃点药就好...”
我闭上眼睛，听着身边人紧张的呼吸声。
五个月前她出差那天，还缠着我要早安吻。
现在连碰一下都像要她的命。
这五个月，我的好老婆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
验孕棒的两道红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3、
早上我特意煮了粥，把验孕棒放在餐桌上，就摆在林小佳的碗旁边。
她睡眼惺忪地走过来，看到验孕棒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什么？”她声音发抖。
“不认识？”我慢悠悠地喝着粥，“不是你的？”
她脸色惨白，伸手就要去抓验孕棒。
我抢先一步拿起来：“两条杠，恭喜啊老婆。”
“王浩你听我解释...”她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
我把验孕棒往桌上一扔：“来，说说看，怎么个不是故意法？”
她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我弟...小军他又欠债了...”
“这次是多少？二十万？三十万？”
“一...一百万...”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差点笑出声：“你弟可真行，赌术见长啊。”
“高利贷说要砍他手...”她抱着我的腿哭喊，“我实在没办法了...”
“所以你就去卖身？”我盯着她，“价格不错啊，一百万。”
“不是卖身！”她猛地抬头，“是代孕！只是帮别人生个孩子...”
我手里的勺子掉进碗里。
“代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小佳，你他妈再说一遍？”
她缩着脖子哭诉：“对方是个有钱老板，夫妻俩生不出孩子...只要我帮他们生，就替小军还债...”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这是违法的！”
“他说会保密...”她越说声音越小，“而且用的是他们夫妻的胚胎...”
我一把揪住她衣领：“这五个月根本不是出差，是去给别人当生育机器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怕你不同意...”
“我当然不同意！”我猛地推开她，“我现在就该把你扔出去！”
她爬回来抱住我的腿：“老公我错了...可是小军是我亲弟弟啊...”
“去你妈的亲弟弟！”我踢开她，“上次他欠二十万，我掏空积蓄帮他还债。这次倒好，直接把你搭进去了？”
她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就这一次...等生完孩子拿到钱，我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只觉得恶心。
“好好过日子？”我冷笑，“带着别人的种，跟我过日子？”
“孩子生下来就归他们...”她急忙解释，“跟我没关系了...”
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那个老板叫什么？在哪家公司？”
她眼神闪躲：“不能说...签了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我嗤笑，“那报警吧，正好让警察看看这违法的代孕协议。”
“不要！”她惊恐地抓住我的手，“求你了...小军会没命的...”
我甩开她的手，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这个傻女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4、
“所以那个老板叫赵金龙？”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林小佳跪在地上抽泣：“是...是做建材生意的...”
“他怎么找上你的？”
“有一次陪客户吃饭，他也在...”她声音越来越小，“我喝多了，不小心说起弟弟欠债的事...”
我冷笑：“然后他就好心提出要帮你？”
“他说他老婆不能生...”她急忙解释，“可以做试管婴儿，把胚胎放我肚子里...”
“你倒是会挑地方生孩子。”我讽刺道，“用别人的种，换你弟的命？”
她哭得更凶了：“他说这样不算出轨...身体还是清白的...”
我简直被她的逻辑气笑了：“林小佳，你大学白读了？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跟我说身体清白？”
“可是...”她慌乱地比划着，“没有发生关系啊！就是做个移植手术...”
“然后呢？怀胎十月，产检，分娩，都你一个人完成？”我逼近她，“这期间赵金龙没来看过你？”
她眼神躲闪：“来过几次...就是看看胎儿情况...”
“在哪看的？酒店还是医院？”我死死盯着她。
她脸色煞白：“在...在他安排的公寓...”
我猛地拍桌而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跟我说清白？”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尖叫着，“每次都有护士在场！”
我揪住她衣领：“那你这五个月怎么过的？天天跟赵金龙谈人生理想？”
“他...他给我请了保姆...”她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正常养胎...”
“正常？”我指着她肚子，“用别人的胚胎，给陌生男人生孩子，这叫正常？”
她哭着抱住我的腿：“他说事成之后不仅还债，还额外给五十万...”
“五十万？”我冷笑，“你倒是挺值钱。”
“我们可以用这笔钱换个大房子...”她眼睛突然亮起来，“到时候我们就说是领养的孩子...”
我一脚踢开她：“你当我是收破烂的？”
她瘫坐在地上，还在喋喋不休：“反正孩子生下来就给他们...我们拿着钱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了。
“林小佳，你听好了。”我蹲下身，一字一句地说，“第一，代孕违法。第二，赵金龙要是反悔，你一分钱拿不到。第三...”
我盯着她的肚子：“等孩子生下来，你舍得送人？”
她愣住了，下意识护住肚子。
我冷笑一声。这个蠢女人，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多大的陷阱。
5、
门铃响得正是时候。
我刚把林小佳从地上拉起来，就看见岳母张桂芳提着个保温盒站在门口。
“妈。”我侧身让她进来。
张桂芳一眼就看见林小佳红肿的眼睛，立刻炸了：“王浩！你又欺负我女儿？”
林小佳赶紧拉住她：“妈，不是...”
“什么不是！”张桂芳把保温盒往桌上一摔，“我都听小军说了！不就是为了还债嘛，至于闹成这样？”
我靠在鞋柜上冷笑：“您觉得这事很正常？”
“怎么不正常？”张桂芳理直气壮，“小佳这是为了救她弟弟！多伟大的牺牲！”
“伟大？”我挑眉，“替陌生男人生孩子叫伟大？”
“反正孩子不是你的种，你又不吃亏！”她叉着腰，“等这事过去，你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我被这神奇的脑回路惊到了：“您当这是去菜市场买菜呢？”
林小佳躲在张桂芳身后小声抽泣。
张桂芳一把将她拽到前面：“你看看！我女儿这么漂亮，学历又高，给人代孕那是看得起他们！”
“妈！”林小佳脸都白了。
我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您再说一遍？我录个音。”
张桂芳顿时噎住，随即又挺起胸脯：“录就录！我们行得正坐得直！”
“所以您觉得女儿给人代孕很光荣？”我按下录音键。
“总比看着小军被砍手强！”她振振有词，“再说人家赵老板多大方，不仅还债还给五十万呢！”
我笑了：“这钱您打算怎么分？”
张桂芳眼睛一亮：“当然是先给小军还债，剩下的给他买套房...”
“妈！”林小佳惊慌地打断她。
我关掉录音：“所以这五十万，没我什么事？”
“你要钱干什么？”张桂芳嫌弃地撇嘴，“你又不是没工作。小军可是要娶媳妇的！”
我点点头：“明白了。您女儿卖身换钱，全给儿子买房。”
“什么叫卖身！”张桂芳跳起来，“这是科学！是医疗行为！”
“那行。”我收起手机，“既然这么科学，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学习学习。”
张桂芳顿时慌了：“你敢！”
林小佳扑通一声又跪下了：“王浩求你了...”
我看着这对母女，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这样吧。”我微微一笑，“既然你们觉得这事没问题，那我明天就请电视台来做个专访。”
张桂芳愣住了：“什么专访？”
“主题就叫‘伟大母亲为弟代孕’。”我慢条斯理地说，“让全市人民都学习下您家的先进事迹。”
张桂芳的脸瞬间惨白。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
张桂芳指着我的鼻子骂：“王浩！你还是不是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我笑着点头：“您说得对，我确实比不上令郎，毕竟他都能让姐姐卖身还债了。”
看着她们狼狈离开的背影，我默默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锐，帮我查个人...”
6、
“李锐，帮我查个人。”我站在阳台压低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敲键盘声：“谁又惹我们王总了？”
“赵金龙，搞建材的。我要他公司所有黑料。”
李锐吹了声口哨：“这老色鬼怎么惹你了？”
“他让我老婆代孕。”
键盘声戛然而止。
“我马上查。”李锐声音严肃起来，“聊天记录要恢复吗？”
我看着卧室方向：“她手机密码改了。”
“小意思，发我云端备份就行。”
十分钟后，李锐发来一串文件。
“精彩啊！”他在电话里啧啧称奇，“你老婆和赵金龙的聊天记录，比小说还狗血。”
我点开文件。
赵金龙：“考虑好了吗？生个孩子抵你弟的债。”
林小佳：“这真的合法吗？”
赵金龙：“放心，我找的都是专业医生。”
后面是几张合同照片。我放大细看，差点笑出声。
“李锐，你看这合同。”
“看到了。”李锐嗤笑，“连公章都是假的，条款全是坑。生完孩子要是赵金龙不认账，你老婆还得倒贴营养费。”
我继续翻记录。
林小佳：“能不能先付定金？高利贷在催了。”
赵金龙：“生完孩子一次性结清。”
林小佳：“那我弟的手...”
赵金龙：“让他躲好。”
我冷笑着截图。这时林小佳从卧室出来。
“老公，我手机好像中病毒了。”她慌张地说，“聊天记录全没了。”
“是吗？”我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可能该换手机了。”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客户。”我起身穿上外套，“公司有点事，晚上不回来吃饭。”
下楼直接开车到李锐事务所。
“查到了。”李锐指着电脑，“赵金龙公司偷税漏税至少这个数。”
他比了个八的手势。
“还有呢？”
“他之前搞过非法集资，被警告过。”李锐又调出文件，“最近在申请贷款，资料全是假的。”
我点点头：“林小军那边？”
“更精彩。”李锐笑了，“他根本只欠了六十万，剩下四十万是骗他姐的。”
“有证据吗？”
“当然。”李锐点开录音，“我找人假装放贷的，那小子全招了。”
录音里林小军得意洋洋：“我姐那么好骗，再说赵老板那么有钱，多要四十万怎么了？”
我关掉录音：“这些够用了。”
李锐递来一个U盘：“聊天记录、合同漏洞、赵金龙黑料、林小军骗钱录音，全在这儿。”
我收起U盘：“接下来该收网了。”
离开时李锐叫住我：“真离？”
我回头看他：“你说呢？”
他竖起大拇指：“哥们支持你。需要离婚律师随时开口。”
7、
门被砸得砰砰响。我一开门就看见林小军叼着烟，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
“姐夫，给点钱花花。”
我挑眉：“你姐没告诉你？我们要离婚了。”
他嗤笑一声，大摇大摆走进来：“离什么婚啊，我姐现在可是摇钱树。”
我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赵老板那边答应给一百万呢！要不是我欠债，你们能捞着这好事？”
我给他倒了杯水：“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
“那当然！”他翘起二郎腿，“我姐就是太死心眼，要我说就该多要五十万。”
我故作惊讶：“赵老板这么大方？”
“他老婆生不出儿子，急着要继承人呢。”林小军得意地吐着烟圈，“我姐学历高长得漂亮，基因好，这个价都算便宜了。”
“可这是违法的啊。”
“怕什么！”他不屑地摆手，“赵老板都打点好了。等孩子一生，钱到手，谁还管这些？”
我点点头：“所以你欠的其实只有六十万？”
“废话，不多报点怎么...”他猛地捂住嘴，警惕地看我。
我笑着收起手机：“怎么不说了？多报四十万，好中饱私囊？”
他跳起来想抢手机：“你录音？！”
我轻松躲开：“不仅录音，还录了你承认堵伯、教唆代孕的全过程。”
林小军脸色煞白：“你阴我！”
“彼此彼此。”我晃了晃手机，“你说赵老板要是知道你们虚报债务，会怎么做？”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姐夫我错了！那四十万我们平分...”
我抬脚挡住他：“别，这钱我嫌脏。”
林小佳闻声从卧室跑出来：“小军你怎么来了？”
她弟弟立刻抱住她的腿：“姐！姐夫要告发我们！”
林小佳惊慌地看我：“王浩，你答应过保密的...”
我冷笑：“我是答应过，但没答应包庇诈骗犯。”
林小军突然跳起来指着我：“姐！他外面肯定有人了！这是想独吞那一百万！”
我都被气笑了：“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林小佳咬着嘴唇：“王浩，你把录音删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可能。”我收起手机，“这些证据我会好好保管。”
林小军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把手机给我！”
我冷静地看着他：“你确定要动手？持械抢劫，罪加一等。”
他手开始发抖。林小佳尖叫着去拦他，被他一把推开。
“都是你逼我的！”他举着刀冲过来。
我侧身躲过，顺势抓住他手腕一拧。水果刀咣当落地，他疼得嗷嗷叫。
“报警吗？”我把他按在地上，抬头问林小佳。
她哭着摇头：“他是我弟弟...”
我松开手，林小军连滚爬爬地逃出门外。
林小佳瘫坐在地上：“为什么要这样...”
我看着她：“因为你永远分不清谁才是你家人。”
8、
周末的家庭聚餐，我特意把爸妈都请来了。
岳母张桂芳一进门就东张西望。
“小军怎么没来？”她问林小佳。
我接过话头：“他可能不敢来。”
张桂芳立刻竖起眉毛：“你什么意思？”
等大家都坐定，我拿出手机：“今天请大家听段录音。”
林小佳猛地站起来：“王浩！”
我按下播放键。
“赵老板那边答应给一百万呢！要不是我欠债，你们能捞着这好事？”
林小军嚣张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我爸妈脸色骤变。张桂芳伸手要来抢手机，被我爸拦住。
录音继续播放：
“我姐就是太死心眼，要我说就该多要五十万。”
“你欠的其实只有六十万？”
“废话，不多报点怎么...”
录音放到这里，林小佳已经瘫在椅子上。
我关掉录音：“精彩吗？”
张桂芳指着我鼻子骂：“你居然算计自家人！”
“自家人？”我冷笑，“骗自己姐姐去代孕，还虚报四十万债务，这种家人我要不起。”
我爸妈气得浑身发抖：“小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小佳捂着脸哭起来。
张桂芳还在强词夺理：“代孕怎么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妈！”林小佳尖叫着打断她。
我慢条斯理地说：“代孕是明令禁止的。组织代孕涉嫌违法犯罪，最高可判十年。”
张桂芳愣住了：“你吓唬谁呢！”
“还有赵金龙。”我继续道，“他涉嫌偷税漏税、非法集资，现在再加上组织代孕。这些证据我已经整理好了。”
林小佳惊恐地抬头：“你要举报他？”
“当然。”我微笑，“这种违法犯罪的行为，每个公民都有义务举报。”
张桂芳突然拍桌子：“你敢举报的话，小佳也要坐牢！”
我点点头：“她参与违法代孕，确实要承担法律责任。不过如果主动举报立功，或许能减轻处罚。”
林小佳崩溃大哭：“我不能坐牢...孩子怎么办...”
我爸妈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小佳，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张桂芳还在垂死挣扎：“那...那一百万不要了还不行吗？”
我被她的无耻逗笑了：“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违法犯罪的问题。”
林小佳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腿：“王浩，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份上...”
我轻轻推开她：“正是看在夫妻情分上，我才劝你去自首。”
张桂芳冲过来要打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爸一把拦住她：“亲家母，该管教的是你那一对儿女！”
现场乱成一团。林小佳在哭，张桂芳在骂，我爸妈在叹气。
我静静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毫无波澜。
9、
门铃像催命符似的响个不停。
我一开门，就见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壮汉堵在门口。
“你就是王浩？”他叼着雪茄打量我，“我是赵金龙。”
我靠在门框上：“有事？”
他推开我就往屋里走：“听说你要坏我好事？”
林小佳吓得直往后退，张桂芳却眼睛一亮：“赵老板您来了！”
赵金龙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王浩，男人没本事帮老婆家，就别挡财路。”
我笑了：“赵老板所谓的财路，就是组织代孕？”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他吐着烟圈，“这是互利共赢。”
“包括偷税漏税和非法集资？”我慢悠悠地问。
赵金龙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去年你公司虚开增值税发票八百万，上个月又用假材料申请贷款...”我掰着手指数，“这些够判几年？”
他猛地站起来：“你查我？”
“顺便还查了你的代孕合同。”我拿出复印件，“这合同连公章都是假的，条款全是坑。就算孩子生下来，你完全可以不付钱。”
林小佳惊呼：“不可能！”
我把合同扔给她：“自己看免责条款第8项：若胚胎非甲方提供，乙方需承担全部损失。”
赵金龙带来的壮汉上前一步：“赵总，要不要...”
“要什么？”我挑眉，“在我家动手？”
赵金龙阴着脸：“你想要多少？”
“我不要钱。”我直视着他，“我要你立刻终止这个违法协议。”
“做梦！”他冷笑，“你老婆收了我二十万定金！”
林小佳慌乱摇头：“我没有...”
“钱打给你弟弟了。”赵金龙得意地笑，“现在反悔，你们得赔我双倍定金。”
我拿出另一份文件：“真不巧，你转账的账户涉嫌洗钱，已经被冻结了。”
赵金龙终于慌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把文件拍在他胸前，“你现在自身难保。”
他带来的壮汉接了个电话，突然脸色大变：“赵总，税务局来公司了！”
我微笑着送客：“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赵金龙指着我：“你给我等着！”
“等不了。”我看了眼手表，“一小时后我还要去见经侦支队的朋友。”
他们连滚带爬地走了。张桂芳追到门口：“赵老板！那钱还能要回来吗？”
林小佳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完了...”
我蹲下身看着她：“现在知道怕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王浩，你帮帮我...”
我轻轻抽出手：“我给过你机会。”
10、
“李锐，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全部整理好了。赵金龙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链完整，还有他胁迫代孕的录音。”
“匿名发给税务局和公安局。”
“明白。不过...”李锐顿了顿，“你真要这么做？你老婆可能会被牵连。”
我看着窗外：“她做选择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
挂断电话后，我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强哥，听说你在找林小军？”
电话那头传来粗哑的男声：“那小子躲起来了，欠了我们六十万！”
“巧了，我昨天在建设路那家网吧看见他了。”
“谢了兄弟，抓到人请你喝酒。”
我微笑着挂断电话。林小军最爱去那家网吧打游戏，这个点肯定在。
半小时后，李锐发来消息：“举报材料已发送。”
一小时后，强哥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林小军被按在墙上，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姐夫救我！他们真会砍我手的！”
我回复：“钱都给你姐代孕用了，找赵金龙要去。”
傍晚回到家，发现张桂芳坐在客厅里哭。林小佳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
“王浩！你居然告诉高利贷小军在哪！”张桂芳扑过来要打我。
我轻松躲开：“他自己欠债不还，怪我？”
林小佳颤抖着说：“赵金龙的公司被查封了...”
“是吗？”我挑眉，“那真可惜。”
张桂芳尖叫：“定金被冻结了！现在高利贷天天堵门，小军都不敢回家！”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那就让他去自首啊，监狱最安全。”
林小佳突然跪下来：“王浩，现在只有你能救小军了...”
“怎么救？替他还债？”
“你不是有存款吗？先借我们六十万...”
我被逗笑了：“然后呢？等你生下孩子再还我？”
她噎住了。
张桂芳还在嚷嚷：“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么多干嘛！”
手机突然响起，是强哥。
“兄弟，赵金龙那老小子想跑路，被我们堵在机场了！”
我把手机免提打开：“然后呢？”
“他答应先帮林小军还债，条件是让我们别找你麻烦。”
我笑了：“找我麻烦？你们可以试试。”
强哥赶紧说：“哪能啊！我们都知道了，是赵金龙逼你老婆代孕，这种缺德事我们可不干。”
张桂芳和林小佳目瞪口呆地听着。
“那就这样吧。”我挂断电话。
林小佳喃喃自语：“赵金龙要帮小军还债？”
“前提是他能保住自己的话。”我放下水杯，“不过估计够呛，涉嫌金额太大。”
张桂芳突然反应过来：“是你举报的？”
我微笑不语。
林小佳惊恐地看着我：“你会把我也举报了吗？”
“看心情。”我转身回房，“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
11、
手机快被张桂芳打爆了。我慢悠悠地接起来：“喂？”
“王浩！小军被高利贷抓走了！他们要一百万才放人！”
我喝了口咖啡：“找我干嘛？找赵金龙啊。”
“赵金龙自身难保了！”她哭喊着，“他公司被查封，人都被带走了！”
“那真遗憾。”
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你就不能看在往日情分上...”
“情分？”我笑了，“你们骗我去代孕的时候，想过情分吗？”
林小佳抢过电话：“王浩，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好。”我看了眼时间，“下次找老公记得找个傻子。”
直接挂断拉黑。
李锐的电话紧接着进来：“赵金龙涉嫌多项罪名，估计要进去蹲十年八年。”
“他活该。”
“不过...”李锐犹豫了一下，“你老婆可能要被传唤作证。”
“那是她的事。”
刚挂电话，门铃就响了。监控里张桂芳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
“王浩！我知道你在家！”
我打开门：“有事？”
她扑通跪下来：“求求你救救小军！高利贷说再不还钱就...”
“就怎样？”我挑眉，“砍他手？这不是你们早就知道的后果吗？”
林小佳从电梯里冲出来：“妈！小军被送去医院了！”
张桂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小佳抱着她妈哭喊：“王浩你满意了吗？小军被打断两根肋骨！”
我点点头：“才两根？看来高利贷手下留情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怎么这么冷血！”
“比不上你们一家。”我关上门，“记得付医药费。”
透过猫眼看见林小佳在拼命拍门，最后只能拖着昏倒的张桂芳进电梯。
第二天看本地新闻，赵金龙的公司果然上了头条。涉嫌偷税漏税、非法集资，还有组织代孕，数罪并罚。
手机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是林小军躺在病床上的惨状。
我回复：“照片拍得不错，已转发给强哥。”
三分钟后，这个号码也消停了。
李锐来电话：“赵金龙想见你。”
“不见。”
“他说可以给你补偿...”
“告诉他，”我打断道，“留着钱请律师吧。”
晚上强哥突然来电：“兄弟，林家那小子在医院失踪了！”
“怎么回事？”
“听说被他姐接走了，现在全家躲起来了。”
我笑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要不要我派人...”
“不用。”我淡淡地说，“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挂电话前，强哥突然说：“兄弟，你这招借刀杀人真厉害。”
“过奖。”我微笑，“我只是让该受到惩罚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现在，该处理最后的事了。
12、
民政局门口，林小佳扶着腰慢慢走过来。张桂芳跟在她身后，眼睛死死瞪着我。
“王浩，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林小佳眼圈通红。
我把离婚协议递给她：“签字吧。”
她颤抖着手翻看协议：“凭什么要我净身出户？”
“就凭这些。”我晃了晃手里的档案袋，“代孕合同、诈骗证据，随便一个都能让你进去陪你弟。”
张桂芳冲过来抢档案袋，我轻松躲开。
“注意场合。”
她咬牙切齿：“要不是你举报，赵老板怎么会...”
“怎么会不付尾款？”我笑着接话，“说到这个，我有份礼物送你。”
我把孕检报告拍在林小佳手里。
她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这...这不可能...”
“胎儿性别，女。”我慢条斯理地说，“赵金龙只要儿子，听说是个女儿，早就放弃这个胚胎了。”
张桂芳抢过报告，尖叫起来：“女的？怎么会是女的！”
林小佳瘫坐在地上：“你说过会用他们夫妻的胚胎...”
“是啊，但他没告诉你他偷偷做了筛选吗？”我俯视着她，“怀不上儿子，他一分钱都不会付。”
张桂芳疯了一样撕扯报告：“赔钱货！真是赔钱货！”
林小佳突然抓住我的裤脚：“王浩，你帮帮我...我现在身无分文，还怀着孕...”
我轻轻抽回腿：“关我什么事？”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张桂芳扑过来，“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
“孩子？”我冷笑，“又不是我的种。”
林小佳泣不成声：“我以后怎么办...”
“你可以学着做个好母亲。”我收起签好的离婚协议，“虽然这孩子注定没有父亲。”
张桂芳突然大喊：“我们要告你！告你遗弃！”
“请便。”我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对了，赵金龙让我转告你们，那二十万定金他不要了，就当给未来千金的礼物。”
林小佳彻底崩溃，在民政局门口嚎啕大哭。
张桂芳指着我背影大骂：“王浩你不得好死！”
我回头微笑：“比起你们一家，我已经很仁慈了。”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
手机响起，是强哥。
“兄弟，听说那家人生了个丫头片子？”
“消息真灵通。”
“赵金龙在牢里放话，说生女儿一分钱别想要！”
我拉开车门：“告诉他，这就是报应。”
13、
“王总，恭喜拿下三千万融资！”秘书小陈兴奋地递来香槟。
我接过酒杯，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
公司搬进了顶级写字楼，团队扩大了三倍。
李锐凑过来碰杯：“可以啊老王，半年时间身价翻倍。”
“比不上李律师，听说你刚帮明星打完离婚官司。”
他哈哈大笑：“托你的福，现在专接这种大快人心的案子。”
手机震动，是个陌生号码。
“王浩！你不得好死！”张桂芳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开了免提放在桌上：“有事？”
“小佳难产大出血，医院要十万手术费！”
李锐挑眉：“这家人还敢找你？”
我喝了口香槟：“找我干什么？找孩子亲爹啊。”
“赵金龙在坐牢！他老婆说这孩子跟他们没关系！”
“那真遗憾。”我语气轻松，“建议你去找新闻媒体，说不定能募捐。”
电话那头传来婴儿啼哭声和林小佳的呻吟。
“王浩...求你了...”林小佳气若游丝，“宝宝需要奶粉钱...”
“关我什么事？”我微笑，“我又不是孩子爹。”
张桂芳抢过电话尖叫：“要不是你举报赵老板，我们怎么会...”
“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接话，“自作自受这个词，需要我教你们怎么写吗？”
直接挂断拉黑。
李锐摇头感叹：“这一家子真是阴魂不散。”
“好消息是，”我晃着酒杯，“赵金龙被判了十二年，他老婆早就卷款跑路了。”
“那孩子呢？”
“生下来就查出先天性心脏病，治疗费至少五十万。”我耸肩，“林家现在欠着高利贷，连住院费都付不起。”
秘书小陈插话：“王总，刚收到猎头邮件，有家上市公司想挖您。”
“回绝了。”我放下酒杯，“我准备自己创业。”
李锐眼睛一亮：“带我一个！”
正说着，手机又响。这次是强哥。
“兄弟，林家那老婆子今天来我公司闹事，说要卖肾还债！”
“你收了？”
“开什么玩笑！”强哥嗤笑，“她那肾白送都没人要！我让她去血站试试，一次还能换两百块。”
我忍不住笑出声。
“不过说真的，”强哥压低声音，“那女娃娃挺可怜，天天在医院欠费...”
“与我无关。”我打断他，“善恶有报，天道轮回。”
挂断电话，我删除了林小佳所有联系方式。
李锐拍拍我肩膀：“走，庆祝你去新公司？”
“不了。”我拿起外套，“今晚的飞机，去硅谷考察项目。”
“准备重新开始？”
我看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
“早就开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