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礼前的暗流

凌晨四点，出租屋的风扇嗡嗡作响，像只垂死挣扎的飞蛾。林骁猛地睁开眼，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满屏刺眼的红色报错代码 —— 他盯着电脑屏幕熬了整整一夜，试图修复上一个创业项目留下的算法烂摊子，桌上散落的电路板沾着咖啡渍，草稿纸上的公式画得密密麻麻，最后都被划上了狰狞的叉。

“嗡 ——” 手机在一堆零件里震动，来电显示是 “妈”。林骁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按下接听键。

“骁骁，还没睡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藏不住的担忧，“强子后天的婚礼…… 要不妈给你转五百块？你别跟他客气，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妈，不用。” 林骁打断母亲的话，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我俩这关系，哪用得着搞这些虚的？我自己有钱。”

“真不用？” 母亲还想再说，林骁赶紧应下来：“真不用，您放心吧，我明天肯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林骁的笑容瞬间垮下来。他从床底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旧铁盒，打开时合页发出 “吱呀” 的怪响。里面没有什么 “积蓄”，只有一沓皱巴巴的零钱，五块、十块、二十块，最大面值是一张沾着油污的五十。他把钱倒在桌上，一张一张数：房租欠了一周，八百块；一箱泡面五十，能撑到月底；地铁卡还剩二十三，够往返婚礼现场…… 最后，他指尖顿在两张还算新的百元钞上，咬了咬牙抽出来，剩下的零钱又小心翼翼塞回铁盒，塞进床底最深处。

第二天下午，林骁揣着两百块钱，在街角的小卖部停住脚步。老板娘正嗑着瓜子，见他盯着货架上的红包犹豫，抬眼皮瞥了他一眼：“小伙子，随礼用啊？这 1 块钱的最实惠，5 块的带喜字，够用了。”

林骁的目光扫过那些廉价的红包，最后落在一个烫金边框的款式上 —— 标签写着 2 块。他拿起红包，指尖摩挲着上面的 “百年好合”，自嘲地笑了笑：“就这个吧，包装总得配得上里面的‘巨款’。”

老板娘接过两块钱，嘟囔了一句 “年轻人就是好面子”，林骁没反驳，把两百块小心折好塞进红包，揣进外套内兜，像是藏着什么宝贝。

婚礼现场设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门口停满了奔驰宝马，红地毯从大门铺到马路边，迎宾的牌子上印着李强和新娘的巨幅婚纱照，照片上的李强穿着定制西装，笑得意气风发。林骁站在门口，身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外套，在来往的光鲜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骁子！你可来了！” 一只厚实的手突然拍在他肩膀上，林骁回头，是王胖子。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脸上堆着憨厚的笑，伸手揽住林骁的肩膀，把他往里面带：“我就知道你肯定来，咱俩当年可是睡上下铺的！”

王胖子的动作带着刻意的保护，替林骁挡住了周围几道探究的目光。林骁跟着他往里走，宴会厅里灯火辉煌，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每张桌子上都摆着精致的餐具和高档红酒。收礼金的地方围了不少人，林骁一眼就看到，记账本旁边摆着 POS 机和两个二维码，上面写着 “微信”“支付宝”。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内兜的红包。王胖子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强子这婚礼真够排场，听说光场地费就花了十万……”

就在这时，收礼金的亲戚抬起头，目光落在林骁身上，扬声问道：“这位是？随礼多少啊？”

周围的声音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林骁的喉咙发紧，手慢慢从内兜掏出那个烫金红包，递了过去 —— 他还没意识到，一场让他永生难忘的羞辱，正等着他。

2 红包之辱

红包递过去的瞬间，林骁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收礼金的亲戚接过红包，捏了捏厚度，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把红包放在桌上，拿起笔，故意提高了音量，尾音拖得老长，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林骁 —— 现金，两百 —— 元？”

“噗嗤 ——”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窃笑声像潮水一样蔓延开来。林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哟，这不是骁子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林骁抬头，看见李强穿着笔挺的礼服，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他脸上原本挂着程式化的笑容，目光落在桌上的红包上时，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李强走到林骁面前，伸手拿起那个烫金红包，用手指反复捏着，像是在掂量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他凑近林骁，声音压得很低，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骁子，我知道你最近难，但哥们儿我人生就这一次婚礼，你拿两百块来，是恶心我呢，还是恶心你自己？”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有人喊：“强子，别跟他废话了，穷酸样还来凑什么热闹！”

李强像是没听见，继续盯着林骁，眼神里满是轻蔑：“当初他们说你这人‘没出息’，不上道，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没说错。”

林骁的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周围的笑声、议论声都变成了尖锐的刺，扎得他浑身难受。

突然，李强抬手，用红包的尖角，带着刻意的力道，狠狠戳了一下林骁的脸颊。“啪嗒” 一声，红包掉在地上，两百块钱从里面滑出来，散落在冰冷的瓷砖上。

“穷酸就穷酸，还来讲什么义气，真晦气。” 李强甩了甩手，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转身对身边的人笑道，“走，咱们去那边喝酒，别在这影响心情。”

林骁僵在原地，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慢慢弯腰，想去捡地上的钱，手指刚碰到纸币，就听见王胖子的声音：“骁子，别捡了，我带你走！”

王胖子想冲过来拉他，却被李强的一个朋友拦住了。那人端着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眼神冰冷：“胖子，别多管闲事，强子没跟他计较已经够给面子了。”

王胖子急得脸通红，却不敢再上前。林骁捡起地上的两百块，一张张叠好，重新塞进红包。他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酒店门口的风很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林骁攥着那个皱巴巴的红包，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指节泛出青色。他沿着马路慢慢走，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 李强轻蔑的眼神、亲戚的嘲讽、周围的哄笑……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尊严上。

“没出息……”“穷酸……”“恶心……” 那些话在他耳边反复回响，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路边的树上。树皮划破了他的手，鲜血渗出来，他却感觉不到疼。

屈辱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但很快，潮水退去后，只剩下极致的愤怒和强烈的渴望 —— 他要证明自己，他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总有一天高攀不起！

林骁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攥紧了带血的拳头，转身往出租屋的方向走。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必须重新开始。但他还不知道，创业的路上，等着他的不仅是技术的难题，还有更残酷的现实 —— 当他回到出租屋，打开电脑时，屏幕上弹出的一条消息，让他刚刚燃起的斗志，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3 深渊与觉醒

出租屋的灯还是那盏昏黄的节能灯泡，林骁推开门，把那个烫金红包扔在桌上，然后重重坐在电脑前。他打开屏幕，之前没修复完的算法报错还停留在那里，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扫过桌面，突然落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文件夹上。那是上一个创业项目失败后，他封存起来的 “遗产”—— 里面有各种技术文档和方案，其中就包括被团队否决的 “B 计划”。

林骁犹豫了一下，伸手把文件夹拉过来，吹掉上面的灰尘，打开了。里面是一叠打印出来的文档，标题赫然写着：“基于边缘计算和轻量化 AI 模型的工业设备预测性维护系统”。

他翻看着文档，脑子里回忆起当时否决这个计划的原因：技术实现难度太高，需要大量算力支持，而且市场教育成本大，没有企业愿意冒险尝试。但现在不一样了 —— 这半年来，芯片算力大幅提升，5G 技术也逐渐普及，之前的难题，似乎有了解决的可能。

“嗡 ——” 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晴。林骁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还有点沙哑：“喂，晴姐。”

“林骁，你没事吧？” 苏晴的声音很冷静，却带着一丝担忧，“我看王胖子发的朋友圈，说你提前走了，是不是婚礼上出什么事了？”

林骁沉默了几秒，没有提红包的事，只是说：“晴姐，我想跟你聊个事 —— 咱们之前那个 B 计划，你还记得吗？”

“B 计划？” 苏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想重启它？”

“对。” 林骁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我刚才看了文档，现在芯片算力和 5G 都跟上了，我们可以用新的数据压缩算法和分布式学习架构重构它，说不定能用极低的成本，先跑通一个核心模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苏晴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带着一丝兴奋：“你有具体思路了？数据压缩算法用哪种？分布式架构打算怎么设计？”

“我想试试基于深度学习的自适应压缩算法，架构用去中心化的节点部署，这样能降低算力需求，适合中小企业的生产线。” 林骁语速加快，之前的屈辱和烦躁都被抛到了脑后，“晴姐，你觉得可行吗？”

“理论上可行，但实际调试会很麻烦，而且客户那边不好说服。” 苏晴很理性，“不过，值得一试。明天我去你那边，咱们详细聊。”

挂了电话，林骁的心情好了不少。苏晴是他上一个团队里唯一愿意跟着他的核心成员，她的技术能力和理性，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帮他稳住方向。

他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个皱巴巴的红包，从里面抽出那两百块钱。纸币上还沾着一点他的血迹，他盯着钱看了几秒，然后找来透明胶带，把钱贴在了工作台正前方的墙上。

接着，他拿出一张便签纸，笔走龙蛇地写下一行字：“6 个月内，在模拟环境中将核心算法的误报率降低到 5% 以下。” 写完后，他把便签纸贴在两百块钱的下面，像是给这屈辱的 “见证”，配上了一个必须完成的目标。

做完这一切，林骁回到电脑前，开始查资料。他打开一个个技术论坛，下载最新的算法模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增加。不知不觉，窗外天已经亮了，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喝了一口凉掉的咖啡，准备继续调试。

“叮咚 ——” 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消息框，是投资人的回复。林骁心里一紧，点了开来 ——“林先生，抱歉，经过评估，您的项目风险过高，我们无法投资。”

这已经是第 25 个拒绝他的投资人了。林骁盯着屏幕，心里一阵发凉。他知道，技术难题可以克服，但没有资金，一切都是空谈。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您好。”

“是林骁林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我是张建军，之前在创业论坛上看过你的演讲，听说你在找投资？”

林骁的心猛地一跳，握紧了手机：“张先生，您好！我确实在找投资，不知道您对我的项目……”

“我没兴趣看你的 PPT。” 张建军打断他，“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公司，带你的电脑，现场演示一下你的算法。要是能解决我提出的问题，我就给你投钱。”

说完，张建军报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林骁握着手机，愣了几秒，然后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激动地喊了一声：“太好了！”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 张建军是谁？他为什么不看 PPT，反而要现场演示？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林骁看着墙上的两百块钱和那张便签纸，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但也可能是另一个深渊。明天的演示，将决定他能否迈出创业的第一步，而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4 潜龙在渊

清晨的阳光刚漫进出租屋，林骁就把那两百块钱和便签纸仔细收进抽屉 —— 今天要见张建军，他得拿出最利落的状态。他翻出唯一一件没起球的衬衫，熨得笔挺，又把笔记本电脑里的算法演示包检查了三遍，确认每个模块都能正常运行。

“叮 ——” 电梯在 12 楼停下，张建军的公司没什么排场，就是一间普通的写字楼办公室，墙上挂着几幅工业设备的照片。张建军坐在旧皮椅上，手里捏着个搪瓷杯，见林骁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电脑打开，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PPT，我给你个场景，你现场写段代码。”

林骁心里一紧，却没犹豫。张建军报出需求：“模拟一个轴承磨损的预测模型，用你说的轻量化算法，在我这台老旧笔记本上跑，误差不能超 3%。” 说着把一台屏幕泛黄的笔记本推过来。

周围的员工都停下手里的活，偷偷往这边看。林骁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命令行窗口一行行跳出代码，他没用现成的框架，全是底层逻辑编写，时不时停下来调试参数。四十分钟后，屏幕上弹出结果 —— 误差 2.7%。

张建军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突然拍了下桌子：“好小子！我当年在国企修设备，就缺这玩意儿！50 万，占股 20%，干不干？”

林骁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还没褪去，就听见张建军又补了句：“条款是苛刻，但我只投能解决真问题的人。” 他咬了咬牙：“干！”

走出写字楼，林骁第一时间给苏晴打电话，约在街角的咖啡馆见面。苏晴抱着笔记本赶来，刚坐下就把屏幕转给他：“我测了新框架的适配性，效率能提 15%，就是学习成本高。”

“不行。” 林骁直接摇头，指着屏幕上的参数，“你看中小企业的生产线电脑，大多是五年前的配置，新框架跑起来会卡顿。我们得用最老旧但稳定的底层库，哪怕效率低一点，能在普通设备上跑通才是关键。”

苏晴皱起眉：“可底层库调试起来太麻烦，后期迭代也难。”“客户不会为了我们升级设备。” 林骁拿出纸笔，飞快画着架构图，“我算过了，用自适应压缩算法补效率，再加上分布式节点，能把资源占用压到最低。” 他报出一串数据，苏晴看着纸上的数字，慢慢松了眉头：“行，听你的。”

两人正聊得投入，林骁的手机震了下，是第 25 个投资人的回复。他点开，屏幕上的字刺得眼睛疼：“工业领域讲关系渠道，你们俩加个破算法，撬不动市场。” 林骁把手机揣回兜里，语气没波澜：“没关系，张建军的 50 万够我们启动了。”

苏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没再多说，只是把笔记本往他那边推了推：“那我们先定试点客户，我联系之前认识的机械厂老板。”

当天下午，林骁和苏晴签了投资协议，50 万打到公司账户的那一刻，他盯着手机银行的余额，手指微微发颤。可还没等他高兴，手机突然响了，是那个机械厂老板的电话，声音急促：“林骁，你们的算法 demo 是不是有问题？我这边测试机刚报警，结果是误报！”

林骁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 误报率是核心指标，要是第一单就出问题，他们的项目就彻底完了。他握着手机，指尖冰凉：“李总，您别慌，我现在就过去看！” 挂了电话，他抓起电脑就往外冲，苏晴紧随其后。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可他只觉得一阵寒意 —— 这刚燃起的希望，难道就要灭了？

5 绝境逢生

机械厂的车间里，机器轰鸣，李总指着屏幕上的报警记录，脸色难看：“你说误报率低于 5%，这才测试第一天就出问题，要是真上线，耽误了生产谁负责？”

林骁蹲在电脑前，飞快检查代码日志，苏晴在旁边调试传感器参数。半小时后，林骁抬头：“是传感器的温湿度补偿没做好，车间温度波动大，影响了数据采集。”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很快改完代码，重启系统：“再测半小时，要是还有误报，我们全额退定金。”

半小时后，屏幕上的曲线平稳运行，没有任何误报。李总脸色缓和下来：“行，再观察一周，没问题就签正式合同。”

林骁松了口气，刚走出车间，就接到团队成员的电话：“林哥，我们招的实习生小周有点不对劲，他总问核心代码的存储路径，还试图访问数据库后台。”

苏晴立刻警觉：“我查下代码库的访问记录。” 两人赶回临时办公室，苏晴调出日志，指着一条异常记录：“你看，他昨天凌晨登录过，下载了部分算法模块的测试数据。” 林骁点开小周的简历，发现他之前的实习单位，正是行业里的巨头公司 —— 启明科技。

“商业间谍。” 林骁的语气冷了下来，“把他的权限全关了，然后叫他来办公室。” 小周进来时，眼神躲闪，林骁把访问记录扔在他面前：“启明让你来的？” 小周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承认：“他们说只要拿到你们的核心代码，就给我转正。”

林骁没再追究，只是让他收拾东西离开。可麻烦还没结束，当天晚上，公司的服务器突然崩溃，屏幕上满是乱码。苏晴远程连接，声音带着焦急：“是 DDoS 攻击，还加了 SQL 注入，有人在偷我们的试点数据！”

林骁立刻赶回办公室，团队成员都慌了神，负责市场的小王急得直跺脚：“要是数据丢了，李总的合同就黄了！” 林骁一拍桌子，声音沉稳：“苏晴，你带两个人修复数据库，我反推攻击路径；小王，跟李总说系统升级，别提攻击的事。”

接下来的 72 小时，办公室成了战场。林骁和苏晴轮流趴在行军床上眯一会儿，醒了就接着敲代码。苏晴的眼睛布满血丝，却还在调侃：“当年在大学机房赶项目，也没这么拼过。” 林骁苦笑，指了指屏幕：“那时候输了只是挂科，现在输了，我们就真没退路了。”

第三天清晨，苏晴突然喊：“找到了！攻击来源是启明科技的子公司！” 林骁立刻截图保存，可刚松口气，就看见苏晴的脸色变了：“不好，他们已经下载了 10% 的试点数据，要是用来优化他们的产品……”

林骁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心里一沉。启明科技有资金有渠道，要是拿到他们的数据，用不了多久就能推出类似的产品。他攥紧拳头，眼神锐利起来：“他们想抢市场，那我们就比他们更快。苏晴，立刻优化算法，把误报率再压 1%，我们提前跟李总签合同，抢在启明前面落地！”

可就在这时，苏晴的手机响了，是李总的电话。她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挂了电话后，声音发颤：“李总说…… 启明刚才联系他，说能免费给他们装系统，还承诺三年保修。他要跟我们终止合作。”

林骁僵在原地，窗外的阳光刺眼，可他只觉得浑身冰冷。72 小时的努力，难道就要这样白费？他看着墙上曾经贴过两百块钱的地方，突然想起婚礼上的屈辱 —— 他不能再输了！

6 乘风破浪

“不能让他终止合作。” 林骁突然开口，拿起手机就往外走，“我去见李总，你留在这继续优化算法。” 苏晴想拦他，却被他摆手制止：“放心，我有办法。”

林骁赶到机械厂时，启明的销售正拿着合同跟李总谈笑风生。他直接走过去，把电脑放在桌上：“李总，我给您看个东西。” 屏幕上是两组数据对比 —— 他们的算法误报率 2.1%，启明的 demo 误报率 4.8%。“启明能免费装系统，但您的生产线要是因为误报停机，一天损失至少十万。我们的算法虽然贵，但能帮您省更多钱。”

李总盯着屏幕，犹豫了。启明的销售急了：“我们能后续优化！” 林骁冷笑：“优化需要时间，您等得起吗？而且我们承诺，要是因为算法问题导致停机，我们全额赔偿损失。”

李总沉默了几秒，突然把启明的合同推到一边：“林骁，我信你。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回到办公室，苏晴刚把算法优化完，见林骁进来，立刻迎上去：“成了？” 林骁点头，把合同拍在桌上：“接下来，我们得招更多人，把团队扩起来。”

公司扩张的速度比预想中快，三个月后，团队从 5 个人变成了 20 人。可麻烦也随之而来 —— 技术骨干陈默拿着辞职报告走进林骁的办公室：“林哥，大厂给的薪资是现在的两倍，还解决我老婆的工作，我……”

林骁没生气，只是给他倒了杯茶：“我知道你房贷压力大，也知道你想做更有挑战的项目。” 他拿出一份新项目计划书，推到陈默面前：“这个项目是智能仓储的预测维护，我想让你当负责人，技术决策权全交给你，薪资虽然没大厂高，但我给你加 5% 的项目分红。”

陈默盯着计划书，眼睛慢慢亮了。他在大厂只能做螺丝钉，可在这里能主导项目。他把辞职报告收起来，用力点头：“林哥，我留下！”

解决了人员问题，林骁终于能喘口气。王胖子约他在西餐厅吃饭，刚坐下就八卦：“骁子，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对了，跟你说个事，李强家好像要完了。他爸的建材厂因为环保不达标被封了，欠了几百万外债，他最近到处找人借钱，谁都躲着他。”

林骁切牛排的手没停，刀叉在盘子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淡淡 “嗯” 了一声。王胖子还在絮叨：“当年他婚礼那么风光，谁能想到……” 林骁抬头，打断他：“吃饭吧，菜要凉了。”

王胖子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突然意识到，那个曾经会因为两百块钱被羞辱的林骁，已经彻底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敏感脆弱的年轻人，而是成了能掌控自己人生的强者。

吃完饭，林骁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大学同学群里的通知 —— 下周末举办同学聚会，地点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他往下翻，看见组织者备注：“李强也会来，大家好久没见了，热闹热闹。”

林骁盯着 “李强” 两个字，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他想起婚礼上被扔在地上的红包，想起那些嘲讽的笑声，又想起王胖子说的 “欠了几百万外债”。他慢慢点开回复框，敲下一个 “好” 字。

车子缓缓启动，窗外的霓虹闪烁。林骁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他知道，这场同学聚会，不会只是简单的 “热闹热闹”。李强见到现在的他，会是什么反应？是尴尬，是愤怒，还是…… 求饶？他突然有些期待，不是因为复仇的快感，而是因为他终于能坦然面对过去的自己。

可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熟悉又落魄的声音：“骁子，是我，李强…… 我知道你现在出息了，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爸住院了，急需手术费……”

林骁握着手机，沉默了。车窗外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他该答应吗？还是……

7 上市钟声

纳斯达克的路演厅里，空气像被抽紧的橡皮筋。机构代表史密斯把招股书拍在桌上，蓝眼睛里满是质疑：“林总，你们宣称算法误报率低于 2%，但我们拿到的第三方测试报告显示，在低温环境下误差会飙升到 8%！这是数据造假吗？”

全场相机镜头瞬间对准林骁，苏晴坐在旁边，指尖悄悄攥紧了笔。林骁却没慌，抬手示意工作人员播放视频：“史密斯先生，您看的是实验室数据，我现在连线我们东北的客户工厂 —— 那里夜间温度低至 - 15℃，我们的设备已经稳定运行了三个月。”

屏幕上跳出实时画面，工厂车间里，红色的运行曲线平稳起伏，右下角的误报率数字稳稳停在 1.8%。林骁起身走到屏幕前，指着其中一段波动：“上个月寒潮时，我们的自适应补偿算法自动调整了参数，这是当时的日志，您可以让技术团队随时核验。”

史密斯盯着屏幕看了五分钟，突然笑了，伸手握住林骁的手：“林总，我承认我低估了中国的技术实力。我们决定追加 5000 万美元认购。”

掌声响起时，林骁回头看了眼苏晴，她悄悄比了个 “OK” 的手势。这半年来，他们跑遍了全国 23 个工厂，从海南的高温高湿到东北的极寒，把算法打磨得无懈可击。

上市敲钟前一天，林骁回到曾经的出租屋。墙面上，当初贴两百块钱的地方留着淡淡的胶痕，他伸手摸了摸，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 是苏晴，手里拎着两罐啤酒。“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在这熬了三个通宵，就为了修复一个传感器的 bug。”

林骁接过啤酒，拉开拉环：“当然记得，你当时还说，要是成不了，就去卖奶茶。”“现在不用卖了。” 苏晴碰了下他的罐子，眼神认真，“但我得提醒你，上市只是开始，启明科技还在盯着我们的市场份额。”

林骁点头，喝了口啤酒：“我知道，他们上周还挖走了我们的一个销售经理。不过没关系，核心技术在我们手里，客户要的是稳定，不是噱头。”

敲钟当天，交易所的钟声响起时，台下掌声雷动。林骁站在台上，没有预想中的狂喜，反而想起婚礼上被扔在地上的红包。他侧头对苏晴说：“这才刚刚开始，市场的检验比路演残酷一百倍。”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林总，启明科技明天要开发布会，主题是‘工业 AI 预测新突破’，据说用了和我们类似的技术框架。”

林骁的笑容淡了下去，抬头看向远处的玻璃幕墙。阳光刺眼，他却觉得一阵寒意 —— 启明到底偷了多少核心数据？这场上市后的第一仗，看来要提前打响了。

8 聚会前夜

李强把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地上堆满了空酒瓶。他翻出压在箱底的婚礼相册，封面的烫金字已经磨损，翻开第一页，就是他穿着礼服、意气风发的照片，旁边的林骁穿着旧外套，显得格格不入。

手指划过照片，他想起那天自己用红包戳林骁脸颊的场景，想起周围人的哄笑，突然狠狠把相册摔在地上。“啪” 的一声，相册散开，一张红包的碎片从里面掉出来 —— 是当年那个两百块的红包，他居然一直没扔。

“叮铃铃 ——” 催债电话又响了，他看都没看就按掉。手机屏幕亮起，同学群里的消息跳出来：“听说林骁要去聚会，人家现在可是上市公司老板，开迈巴赫呢！”“李强也去，他爸的厂子倒了，不知道会不会求林骁帮忙。”

看着这些消息，李强的喉咙发紧，他拿起酒瓶猛灌一口，酒精烧得喉咙疼。他对着空屋子大喊：“我当时怎么就那么蠢！怎么就……”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呜咽。

他打开微信，找到林骁的头像 —— 还是几年前的旧照片，背景是出租屋的书桌。他犹豫了半天，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一句：“骁子，聚会见。”

而此时的林骁，正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霓虹。苏晴发来消息：“聚会小心点，启明那边可能会搞事，而且李强……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

林骁回复：“我知道，我去不是为了炫耀，是为了告别过去的自己。”

放下手机，他想起当年在出租屋贴两百块钱的场景，想起那些熬夜调试代码的日子。现在的他，身价亿万，却再也找不回当初那种只靠一股劲往前冲的纯粹。

车子路过曾经的小卖部，老板娘还在嗑瓜子，货架上的红包依旧摆着 1 块、5 块的款式。林骁让司机停车，走进去买了一个 2 块钱的烫金红包，和当年那个一模一样。

回到车里，他把红包放在副驾驶，指尖摩挲着上面的 “百年好合”。突然，车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是个陌生男人，手里拿着相机，正对着他的车拍照。

林骁皱起眉，让司机开车。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那个男人还在跟着。这个男人是谁？是启明派来的？还是…… 和李强有关？他握紧了手里的红包，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 这场同学聚会，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9 高攀不起

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水晶灯的光洒在镀金餐具上，晃得人眼晕。林骁刚迈过门槛，原本喧闹的场子突然静了半拍 —— 他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虽不张扬，却衬得整个人气场沉稳，身后跟着拎公文包的助理，与当年婚礼上那个攥着皱巴巴红包的落魄青年，判若两人。

“林总！可算把您盼来了！” 几个当年关系一般的同学率先围上来，双手递上名片，脸上堆着热络的笑，“当年就觉得您是干大事的，现在果然成了上市公司老板！”

林骁应付着点头，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角落的桌子旁 —— 李强缩在椅子里，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还是几年前的旧款式。见林骁看过来，慌忙低下头，避开了视线。

王胖子挤开人群冲过来，一把揽住林骁的胳膊，压低声音：“骁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现在…… 也不容易。” 林骁拍了拍他的手背，没说话，只是端起服务生递来的香槟，抿了一口。

没等多久，宴会厅里的喧闹突然又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角落望去 —— 李强站起身，端着酒杯，脚步虚浮地朝这边走过来。他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憋的，走到林骁面前时，手一抖，酒洒了大半在西装裤上。

“骁…… 骁哥。” 李强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下一句。周围有人举着手机录像，镜头怼到他脸上，他却像没看见似的，突然 “噗通” 一声跪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撞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错了！骁哥我错了！” 李强猛地磕了个响头，额头泛红，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当年婚礼上我不是人！我不该扔你的红包，不该骂你没出息！我爸住院要手术费，厂子倒了欠了几百万，债主天天堵门…… 求您看在小时候一起摸鱼抓虾的情分上，拉我一把！给我个扫厕所的活儿都行！”

全场死寂，只有相机的快门声 “咔咔” 响。王胖子攥着拳头想上前，却被身边的同学拉住：“别管，这是他们俩的事，你掺和进去反而麻烦。”

林骁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强，眼神冷得像冰 —— 就像当年李强用红包戳他脸颊时，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漠。他没有弯腰，只是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李强，当年你说，钱能看清人。现在我懂了 —— 友谊和尊重，从来不是用钱衡量的。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李强猛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骁，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伸手去拉林骁的裤脚，却被林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抱歉，扫了大家的兴。” 林骁转向众人，语气平淡，“今晚的单我已经买过了，各位继续。”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助理紧随其后，留下一屋子沉默的人和还跪在地上的李强。

走出酒店大门，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林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宴会厅的方向 —— 那里灯火通明，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又陌生。他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空落落的慌。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是苏晴的电话。她的声音带着焦虑，语速飞快：“林总！出事了！启明科技的发布会刚结束，他们展示的核心数据，和咱们上次丢的 10% 试点数据一模一样！而且他们还放话，说咱们的技术是抄他们的，现在已经开始联系咱们的老客户，说要‘纠正行业乱象’！”

林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启明不仅偷了数据，还倒打一耙？更让他不安的是，刚才在酒店门口，他好像看到李强偷偷接了个电话，电话里的人，提到了 “启明” 两个字。

难道…… 李强已经和启明勾搭上了？这场同学聚会，从一开始就是个局？林骁抬头看向远处的霓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 这场仗，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10 余音回响

林骁坐进车里，苏晴已经在副驾驶等着了。她递过来一瓶温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问：“心里不好受？”

“不是不好受，是觉得…… 没意思。” 林骁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声音有些疲惫，“当年我以为，等我站得高一点，就能把那些屈辱踩在脚下。可真到了这时候才发现，那些东西早就成了疤，就算好了，也留着印。”

苏晴沉默了几秒，拿出平板打开一份文件：“先别想这些了，启明那边才是麻烦。技术部刚比对完，他们的算法就是用咱们早期的版本改的，加了个伪装壳，但是误报率比咱们高 3.2%。不过他们现在拿着‘原创’的名头，又用低价拉拢客户，东北那三个试点客户，已经有两个动摇了。”

林骁接过平板，手指划过屏幕上的数据，眼神渐渐锐利起来：“把技术部的人叫到公司，开紧急会议。另外，让市场部查一下，启明是怎么拿到咱们客户联系方式的 —— 上次被挖走的销售经理，说不定还留了后手。”

车子往公司开的路上，王胖子发来一条微信，附带一段短视频：李强被几个债主堵在酒店后门要他还钱，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只剩麻木。王胖子还附了句话：“他也挺惨的，你要是方便……”

林骁看着视频，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知道了。” 然后转头对苏晴说：“让财务查一下，李强家的债务总额是多少，优先还医院的手术费和工人的工资，剩下的…… 按最低还款额算。”

苏晴愣了一下：“你要帮他？”

“不是帮。” 林骁摇摇头，“是清账。当年他扔我两百块的红包，现在我还他一份能救命的钱，从此之后，咱们俩之间，就两清了。”

到公司时，技术部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会议开了三个小时，直到凌晨一点才结束 —— 技术团队找到了启明算法的漏洞，只要在行业论坛上发布一份详细的技术对比报告，就能戳穿他们的 “原创” 谎言；市场部也查到，被挖走的销售经理虽然带了客户资料，但偷偷给林骁留了份备份，还附了启明的内部报价单。

“这个销售经理，倒是个聪明人。” 苏晴看着邮件里的附件，笑着说，“知道启明靠不住，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林骁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让公关部明天早上九点发布技术报告，另外，把启明的报价单匿名发给咱们的客户 —— 不用我们说什么，他们自己会算这笔账。”

安排完工作，林骁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那个 2 块钱买的烫金红包 —— 就是同学聚会前，他在小卖部买的那个。红包上的 “百年好合” 已经有些磨损，他看着红包，突然想起当年在出租屋，把两百块贴在墙上的日子。

“咚咚 ——” 助理敲门进来，递过来一份财务报表：“林总，给李强的钱已经汇过去了，匿名账户，附言写了‘清账’。另外，启明的 CEO 张启明刚才发消息，说想明天下午和您见一面，地点定在他们公司。”

林骁拿起报表看了一眼，金额刚好够还手术费和工人工资，不多不少。他把报表放在桌上，拿起那个红包，放在掌心摩挲着：“告诉张启明，我准时到。”

助理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林骁一个人。他打开窗户，凌晨的风带着凉意吹进来，远处的写字楼还有零星的灯光。他看着掌心的红包，突然笑了 —— 当年这个红包代表着屈辱，现在，却成了他和过去告别的信物。

手机又响了，是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张总找您，是想谈收购的事，他手里还有您当年创业时的‘黑料’，您小心。” 发件人未知，号码也是虚拟的。

林骁盯着短信，眼神沉了下来。张启明不仅想抢市场，还想收购他的公司？甚至还准备了 “黑料”？他把短信截图发给苏晴，然后拿起桌上的红包，放进抽屉里 —— 明天的谈判，注定不会平静。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照进办公室。林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技术报告，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管张启明有什么招数，他都接得住 —— 毕竟从当年那个攥着两百块红包的穷小子，到现在的上市公司老板，他走过的每一步，都不是靠运气。

只是他没想到，张启明手里的 “黑料”，竟然和李强有关 —— 当年林骁创业时，李强偷偷拿过他的算法草稿，现在，这份草稿，成了张启明手里最大的筹码。这场仗，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