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手术费，我给你转过去了。”
电话那头，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
“哥，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串刺眼的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
五千块。
那是我全部的积蓄，是我拼了命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国家贫困补助金。
我本来打算，用这笔钱给我妈交下个季度的住院费。
可现在，它没了。
就在半小时前，我点开银行APP，那串熟悉的数字变成了一片空白。
心头一空，我疯了似的翻查转账记录。
没有，什么都没有。
直到我点开女友林晚的朋友圈，一张刺眼的照片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理智。
照片里，林晚巧笑嫣然，背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香奈儿包包，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
那个男人，是学生会的死对头，富二代陈浩。
配文是：“谢谢亲爱的，包包超喜欢！”
下面，陈浩高调地回复了一个爱心。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那个包，我认得，上周林晚还指着杂志跟我撒娇，说要五万块。
而我的那五千块，连个包带都买不起。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林晚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一把淬毒的刀，一遍遍凌迟着我的神经。
我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拨打。
终于，电话通了。
“江辰？你有完没完？我在忙！”林晚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我死死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出奇的平静。
“林晚，我的钱呢？”
“什么钱？”她装傻。
“我银行卡里的五千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嗤笑。
“哦，你说那个啊，我拿去买包了，不够的陈浩帮我补上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在抖。
“为什么？”林晚的音调陡然拔高，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江辰，你还要我说的多明白？你一个穷光蛋，连我一个包都买不起，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是我妈的救命钱！”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妈的命，关我什么事？”
“那是五千块，不是五百块！”
“五千块很多吗？还不够我这个包的一个零头！”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
为了她一句“我喜欢努力上进的男生”，我拼命学习，竞选上学生会主席，只是为了让她有面子。
为了她一句“我不喜欢太张扬”，我拒绝了家里安排好的一切，装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学生，每天啃着馒头，就为了省下钱给她买她喜欢的零食和礼物。
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真爱。
却原来，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穷光蛋。
我妈的命，在她的眼里，甚至比不上一个包。
“林晚，你会后悔的。”
我挂断电话，删除了关于她的一切。
然后，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一个我三年来，从未拨通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传来。
“少爷。”
1
我找到林晚的时候，她正和陈浩在学校最高档的西餐厅里，烛光晚餐。
柔和的灯光下，林晚笑靥如花，将一块切好的牛排喂到陈浩嘴边，眼神里的爱慕和崇拜，是我从未见过的。
曾几何时，这双眼睛也曾深情地望着我，对我说：“江辰，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站在他们桌前。
林晚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厌恶所取代。
“江辰？你来干什么？跟踪我？”
陈浩则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我，搂着林晚的腰，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哟，这不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吗？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没理他，目光直直地盯着林晚。
“我的钱。”
我不想废话，只想拿回那笔钱。
林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
“江辰，你脑子没问题吧？为了五千块钱，你追到这里来？你丢不丢人？”
“那是我妈的救命钱。”我一字一句地重复，声音冷得像冰。
“你妈死活关我屁事！”林晚的耐心似乎耗尽了，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告诉你江辰，那五千块，就当是我这三年青春的补偿了！你也不看看你那穷酸样，配得上我吗？”
陈浩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一个大男人，为了几千块钱唧唧歪歪，真不是个东西。林晚，你以前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人民币，轻蔑地甩在我脸上。
“拿着，一万块，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散落，飘在我的脚边，也飘在周围食客幸灾乐祸的目光里。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硫酸里，腐蚀得血肉模糊。
我看着林晚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看着陈浩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突然就笑了。
我笑自己这三年的眼瞎，笑自己这三年的愚蠢。
我慢慢地弯下腰，不是去捡那些钱。
而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端起了桌上那杯价值不菲的红酒。
然后，在林晚惊恐的尖叫声中，尽数泼在了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
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头发滴落，浸湿了她身上那条昂贵的白色连衣裙，狼狈不堪。
“啊！江辰！你疯了！”
林晚尖叫着，声音刺破了餐厅的优雅。
陈浩也反应过来，暴怒地冲上来，一拳向我挥来。
“你他妈找死！”
我没有躲。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落在我脸上的时候，一只孔武有力的手从旁边伸出，铁钳一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餐厅门口，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
为首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王叔。
王叔看都没看陈浩一眼，只是恭敬地对我弯下腰。
“少爷，车在外面等您了。”
整个餐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林晚和陈浩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少……少爷？”林晚结结巴巴地开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没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领，迈步向外走去。
经过陈浩身边时，我停下脚步，侧过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晚餐。”
说完，我在王叔和一众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了餐厅。
留下一屋子的震惊，和两个面如死灰的人。
2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
车里，王叔正在向我汇报。
“少爷，夫人的手术已经安排好了，请的是全国最好的心外科专家团队，今晚连夜手术。”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三年的贫困生活，磨平了我的一些棱角，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人和事。
我以为找到了可以不看我身份，真心待我的人。
结果，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另外，关于陈浩和他家里的公司……”王叔顿了顿，请示我的意思。
“按规矩办。”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陈浩那张嚣张的脸。
我江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江家的人，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是，少爷。”
王叔不再说话，车厢里恢复了安静。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江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给我说清楚！”
是林晚发来的。
我看着那条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拉黑了她的号码。
说清楚？
她还不配。
第二天，我回到了学校。
一进校门，我就感受到了无数异样的目光。
有好奇，有探究，有嫉妒，也有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我和林晚、陈浩在西餐厅的事情，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
“听说了吗？学生会主席江辰被女朋友甩了，小三还是陈浩！”
“何止啊，听说江辰为了五千块钱去餐厅闹事，结果被陈浩用钱给砸了，脸都丢尽了。”
“活该，一个穷鬼，还当什么学生会主席，真不知道学校领导怎么想的。”
“就是，要我说，陈浩才配当主席，人家里有钱有势。”
各种议论声钻进我的耳朵，我却毫不在意。
一群只看得到表面的蠢货而已。
我刚走到教学楼下，就被人拦住了。
是林晚。
她双眼通红，一脸憔ें悴，像是哭了一整夜。
再也没有了昨天在餐厅里的嚣张和得意。
“江辰！”她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昨天……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叫你少爷？”
我冷漠地甩开她的手。
“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林晚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们是男女朋友！你的一切都应该告诉我！”
“男女朋友？”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林晚，我们昨天就已经分手了，你忘了吗？”
“我没有！我没同意分手！”她急切地辩解，“江辰，我知道错了，我昨天是鬼迷心窍，是陈浩逼我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你觉得，可能吗？”我冷冷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可能？”她不甘心地问，“江辰，我爱你啊！我这三年一直爱的是你！跟陈浩在一起只是为了气你，谁让你那么不求上进，明明有能力却要装穷！”
她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所以，你就拿着我妈的救命钱，去给他买包？”
我的一句话，让她所有的辩解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辰，我……”
“滚。”
我不想再跟她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林晚在我身后尖叫：“江辰！你会后悔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陈浩不会放过你的！”
后悔？
我江辰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她林晚。
至于陈浩？
他现在，应该已经自顾不暇了。
3
我猜的没错。
我刚走进学生会办公室，就看到陈浩阴沉着脸坐在我的位置上。
几个他的跟班围在他身边，看到我进来，立刻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我们的江大主席来了。”
“主席？我看很快就不是了。”
陈浩抬起头，看到我，眼神里迸发出怨毒的光芒。
他家里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一夜之间，他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这种从云端跌落的滋味，想必不好受。
“江辰。”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干的，对不对？”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别他妈给我装蒜！”陈浩彻底爆发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我爸的公司破产了！所有的合作商都取消了订单！银行催着我们还贷！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证据呢？”我淡淡地反问。
“我……”陈浩噎住了。
他当然没有证据。
江家的能量，岂是他这种层面的人能够想象的。
所有的操作，都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
“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陈浩，这里是学生会办公室，不是你家，你要是想发疯，请出去。”
“江辰！”陈浩气得浑身发抖，“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狠话，带着他那群跟班，摔门而出。
办公室里，终于清静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事务。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小插曲。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很快，校园论坛上就出现了一个帖子。
【惊天大瓜！学生会主席江辰涉嫌骗取国家贫困补助金，私生活混乱，道德败坏！】
帖子里，图文并茂，详细地“扒”了我的所谓“黑料”。
说我明明家境优渥，却伪装成贫困生，骗取国家补助。
证据就是昨天在西餐厅，有“少爷”和“保镖”出现。
还说我脚踏两条船，一边和林晚交往，一边又和别的富家女不清不楚。
证据是我坐上了劳斯莱斯。
帖子的最后，更是言辞激烈地呼吁学校严查此事，罢免我学生会主席的职务，给我记大过处分。
发帖人的ID，是一个匿名马甲。
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陈浩的手笔。
这是狗急跳墙，想用舆论来压垮我。
帖子一出，瞬间引爆了整个校园。
短短一个小时，点击量就破了十万，下面的回帖更是盖起了几千层高楼。
“卧槽！真的假的？江辰居然是这种人？”
“亏我以前还那么崇拜他，觉得他励志又牛逼，没想到都是装的！”
“骗国家补助金？这可是犯法的吧？必须严惩！”
“林晚也太惨了，被骗了三年，还被小三泼红酒。”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在谴责我。
我成了全校的公敌。
学生会的电话被打爆了，都是要求我给个说法的。
辅导员也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
一场针对我的风暴，已经悄然形成。
4.
辅导员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辅导员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平时跟我关系还不错。
但此刻，他看着我的神情，却充满了失望和复杂。
“江辰，论坛上的帖子，你看了吗？”
“看了。”我平静地回答。
“你有什么想说的？”
“都是诬陷。”
“诬陷？”张老师的音量提高了一些，“那你说说，昨天在西餐厅是怎么回事？那些叫你少爷的人是谁？你坐的劳斯莱斯又是谁的？”
一连串的质问，像是炮弹一样向我砸来。
我沉默了。
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难道我要告诉他，我是全国首富江家的唯一继承人，来这里上学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他会信吗？
他只会觉得我疯了。
我的沉默，在张老师看来，就是默认。
他的神情愈发失望。
“江辰啊江辰，你太让我失望了！国家和学校信任你，把贫困生的名额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的？你知不知道，你占用的这个名额，可能是另一个真正贫困的学生的救命稻草！”
“我没有骗取补助金。”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那笔钱，每一分，我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那你怎么解释你坐豪车，有保镖？”
“那是我家里的车和人。”
“你家里？”张老师冷笑一声，“江辰，你的档案我看过，你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几年前就下岗了，你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学，你跟我说你家里有劳斯莱斯？”
我无言以对。
我的档案，是三年前入学时，王叔特意为我“量身定做”的。
为的就是让我的“贫困生”身份，看起来天衣无缝。
现在，这份完美的档案，却成了我无法辩驳的铁证。
“江辰，学校经过研究，决定暂时停止你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并且成立调查组，对你骗取补助金的事情进行彻查。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待在宿舍里，不要乱跑。”
张老师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走出办公室，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校园里，看我的人更多了。
那些目光，像是一根根针，扎在我的身上。
我回到了宿舍。
三个室友都在，看到我回来，气氛有些尴尬。
其中一个叫李浩的，平时跟我关系最好，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辰哥，论坛上的事，我们不信。”
我心里一暖。
“谢谢。”
另外两个室友，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他们信了。
我也不怪他们，毕竟，帖子里写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一片茫然。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钱，也不是万能的。
至少现在，钱无法帮我洗清身上的污名。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江辰，是我。”
是林晚。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得意。
“怎么样？被全校唾骂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你把我的档案信息泄露出去的？”我问。
“是又怎么样？”她毫不掩饰，“这是你欠我的！江辰，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来求我，跟我复合，我可以考虑帮你跟陈浩求求情，让他放你一马。”
“你觉得，我会求你吗？”
“你会的。”林晚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我，没人能帮你。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不然，等待你的，就是被学校开除，档案上记一个大过，你这辈子都完了！”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笑了。
开除？
这辈子完了？
林晚，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也太不了解，江家真正的力量了。
我重新拨通了王叔的电话。
“王叔，帮我办一件事。”
5.
第二天，学校召开了一场全校师生大会。
地点在学校最大的礼堂。
主题是：关于学生会主席江辰骗取国家补助金事件的公开处理。
我作为事件的主角，被要求必须到场。
我到的时候，礼堂里已经座无虚席。
主席台上，坐着学校的各位领导，校长，书记，还有各个院系的院长。
张老师也在，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陈浩和林晚，则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看到我进来，陈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还挑衅地对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林晚则是高傲地扬起下巴，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了主席台下，专门为我准备的那个“受审”座位上。
大会开始了。
校长先是讲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校风校纪，什么立德树人。
然后，话锋一转，就提到了我。
“对于近日，在校园里引起广泛关注的江辰同学骗取补助金一事，学校高度重视，并且第一时间成立了调查组。下面，有请调查组的负责人，学生处的李主任，向大家公布调查结果。”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走上台，清了清嗓子，打开了一份文件。
“经过我们调查组的连夜核实，江辰同学的家庭情况，与其档案上填报的信息，严重不符。”
他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片哗然。
“其父母并非下岗工人，而是在京海市拥有多家上市公司的企业家。”
哗！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陈浩和林晚也惊呆了，脸上的得意变成了错愕。
李主任没有理会台下的反应，继续念道：
“其名下拥有房产十八处，豪车七辆，另持有江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个人资产，初步估计，超过百亿。”
“轰！”
整个礼堂，像是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百亿？
这是什么概念？
很多人一辈子连一千万都没见过。
现在，他们身边一个朝夕相处的同学，居然是个身家百亿的超级富豪？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主席台上的那些校领导。
他们只知道我的背景不简单，却没想到，居然不简单到了这种地步。
陈浩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他家那点资产，在百亿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他居然还妄想用钱来砸我？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而林晚，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懊悔，还有一丝……乞求？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亲手推开的，不是一个穷光蛋。
而是一个她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高攀不起的金龟婿。
李主任还在继续公布着“调查结果”。
“关于江辰同学骗取国家补助金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江辰同学自入学以来，从未申请过任何贫困补助。他银行卡里收到的那五千块，是学校财务处误打，事后江辰同学已经第一时间将钱款退还。”
说着，李主任在大屏幕上，放出了一张银行的转账回执单。
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我将五千块钱，退还给了学校的公共账户。
台下，再次一片死寂。
真相大白。
我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的。
而那个始作俑者，那个在论坛上造谣生事的人，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了陈浩。
6
陈浩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反转。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我的把柄，可以让我身败名裂。
却没想到，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贫困生，而是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超级神豪。
他更没想到，我居然还留了后手，把那五含块钱给退了回去。
这下，他彻底完了。
造谣诽谤一个身家百亿的富豪，后果是什么，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不……不是我！”他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指着身边的林晚，“是她！是她让我这么干的！所有东西都是她提供的！”
关键时刻，他毫不犹豫地把林晚推了出来当挡箭牌。
林晚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全无。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大概也没想到，这个昨天还对她甜言蜜语，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转眼间就把她卖了。
“我没有！你胡说！”她终于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我胡说？”陈浩冷笑一声，“江辰的档案信息，是不是你从辅导员那里偷拍来的？论坛上的帖子，是不是你一个字一个字教我怎么写的？林晚，你这个贱人，为了报复江辰，居然利用我！”
两个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毫无形象地撕咬起来，互相推卸着责任。
像两条疯狗。
主席台上的校领导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这简直是建校以来最大的丑闻。
校长气得浑身发抖，一拍桌子，怒吼道：“保安！把这两个人给我轰出去！立刻！马上！”
几个保安冲上来，把还在互相撕扯的陈浩和林晚架了出去。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礼堂里，恢复了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的身上。
只是这一次，目光里不再有鄙夷和幸灾乐祸。
取而代之的，是敬畏，是讨好，是谄媚。
这就是人性。
校长亲自走下台，来到我面前，脸上堆满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江辰同学，这次的事情，是学校的失误，让你受委屈了。我代表学校，向你郑重道歉。”
说着，他居然对我鞠了一躬。
我坦然地受了。
“校长言重了，不知者不罪。”
“江辰同学真是深明大义，高风亮节啊！”校长顺势就给我戴上了一顶高帽，“你看，关于你学生会主席的职务……”
“我不干了。”我直接打断了他。
这个充满了虚伪和算计的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另外，我准备退学。”
我扔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
“什么？”校长惊呆了，“退学？为什么啊？江辰同学，你可是我们学校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啊！你可不能走啊！”
他急了。
开玩笑，一个身家百亿的超级富豪，未来的全国首富，从他们学校毕业，这是多大的荣耀？
以后写进校史，都能吹一百年。
我要是退学了，他这个校长，非得被董事会给扒了皮。
“我意已决。”我的态度很坚决。
“别啊！江辰同学！”校长急得都快哭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只要你别退学！”
我看着他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昨天，他能稍微调查一下，而不是听信谣言，就给我定罪。
事情，又何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的退学。
我妈还指望着我拿个毕业证回去光宗耀祖呢。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不退学，也可以。”我慢悠悠地开口。
“真的？”校长大喜过望。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7.
我的条件很简单。
第一，开除陈浩和林晚。
第二，罢免学生处李主任的职务，永不录用。
第三，以我个人的名义，向学校捐赠一栋教学楼，和一个贫困生助学基金，基金的初始资金，一个亿。
我说出这三个条件的时候，整个礼堂，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的大手笔给镇住了。
一出手，就是一个亿。
这已经不是豪了，这是神豪。
校长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就像握住了救世主。
“江辰同学！你……你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我代表全校三万师生，感谢你！”
对于我的前两个条件，他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当场就拍板同意了。
开玩笑，跟一个亿的捐款比起来，一个学生，一个主任，算个屁。
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
我从一个即将被开除的“罪人”，摇身一变，成了全校敬仰的“大善人”。
这种转变，只用了一个上午。
真是讽刺。
大会结束后，我被校长和一众校领导，众星捧月般地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各种嘘寒问暖，各种阿谀奉承，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他们，我走出了办公楼。
阳光下，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晚。
她站在不远处，形容枯槁，眼神空洞，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看到我，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似的向我冲来。
“江辰！”
她想抱住我，被我身后的保镖拦住了。
“江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她一边哭，一边扇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重，很快，她的脸就肿了起来。
“江辰，你看看我，我爱你啊！我是真的爱你！以前是我瞎了眼，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原谅我，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回到从前？
她也配？
“你知道吗？”我缓缓开口，“我妈的手术，很成功。”
林晚愣住了，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给她主刀的，是李斯特教授，世界最顶尖的心脏外科专家。为了请他，我花了一千万。”
林…晚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一千万？
请一个医生？
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现在住的病房，是协和医院最顶级的VIP套房，一天十万。”
“给她用的药，都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一支就要几十万。”
我每说一句，林晚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当初为了一个假包，放弃的那五千块钱，在我眼里，连一坨屎都算不上。”
“而你，林晚。”
“在我眼里，现在连那坨屎，都不如。”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她绝望而凄厉的哭喊声。
那声音，再也无法在我的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8.
关于陈浩和林晚的处分，学校的效率出奇的高。
当天下午，公告就贴满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因为造谣诽谤，严重败坏校风，被勒令退学。
学生处的李主任，也因为失职渎职，被当场罢免。
这个结果，大快人心。
校园论坛上，风向也彻底变了。
我从一个人人喊打的“骗子”，变成了人人追捧的“江神”。
各种关于我的“传说”，开始在校园里流传。
有人说，我是京海市某个隐世豪门的继承人，来学校读书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有人说，我其实是某个中东国家的王子，来中国是为了寻找真爱。
传得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玄乎。
甚至还有人开了盘口，赌我到底有多少钱。
对于这些，我只是一笑置之。
我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每天上课，下课，去图书馆看看书，偶尔去医院陪陪我妈。
那些曾经对我冷眼相向的同学，现在看到我，都恨不得把腰弯到地上去。
那些曾经对我爱答不理的女生，现在看到我，都想方设法地往我身上贴。
我甚至还收到了几封措辞露骨的情书，和几张穿着清凉的自拍。
但我都一一拒绝了。
被蛇咬过一次，十年怕井绳。
对于感情，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
这天，我刚从图书馆出来，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李浩，我的室友。
“辰哥，出来喝酒啊！我请客！”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我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了。
地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大排档。
我到的时候，李浩已经点好了一桌子的菜和啤酒。
“辰哥，你可算来了！快坐！”他热情地招呼我。
我坐下，开了瓶啤酒。
“什么事这么高兴？”
“嘿嘿。”李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拿到‘江辰助学金’了，一年两万呢！”
“是吗？那恭喜你啊。”我也为他感到高兴。
李浩的家境，我是知道的，比我伪装的那个身份还要困难。
这两万块钱，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辰哥，我敬你一杯！”李浩端起酒杯，一脸的感激，“要不是你，我下学期的学费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我们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我跟他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对了，辰哥。”喝了几杯酒，李浩的话也多了起来，“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林晚了。”
我的手顿了一下。
“在哪儿？”
“就在我们打工的那个饭店。”李浩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她现在在那儿当服务员呢，端盘子洗碗，什么都干。听说一天一百块钱，还被老板呼来喝去的，可怜得很。”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又喝了一杯酒。
可怜吗？
或许吧。
但那都是她自找的。
“还有陈浩。”李浩继续说道，“他家彻底完了，欠了一屁股债，房子车子都卖了。听说他爸受不了打击，中风住院了，现在就靠他妈打零工维持生活。他自己，也跑去工地上搬砖了，一天累死累活，也就赚个两百块。”
“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淡淡地说道。
如果他们当初不那么咄咄逼人，或许，我还会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但他们，偏偏要挑战我的底线。
那就怪不得我了。
“就是！”李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种人，就该有这种下场！来，辰哥，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喝酒！”
那一晚，我们喝了很多酒。
聊了很多。
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
我好像，又找回了一点大学生活该有的样子。
而不是那个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江少爷”。
9.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期末。
考完最后一门试，大学的第一个学年，就算正式结束了。
我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急着回家。
而是先去了一趟医院。
我妈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气色也比以前红润了很多。
看到我，她脸上笑开了花。
“辰辰，你来了。”
“妈。”我走过去，帮她削了一个苹果。
“学校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家？”
“过两天吧，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比回家还重要？”我妈嗔怪道。
“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
我说的朋友，是李浩。
前两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爸在工地上干活，被掉下来的钢筋砸断了腿，急需一笔手术费。
他一个学生，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急得在电话里都哭了。
我二话没说，就给他转了二十万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工地，是陈浩家以前的产业，后来被一个姓张的老板接手了。
那个老板，为了省钱，偷工减料，安全措施也做得一塌糊涂。
这才导致了意外的发生。
而事后，那个张老板，非但不赔钱，还反咬一口，说李浩他爸是自己不小心，跟他们没关系。
李浩气不过，找他理论，还被他叫人给打了一顿。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们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他们连只蝼蚁都算不上。
我陪我妈聊了一会儿天，就离开了医院。
上车后，我给王叔打了个电话。
“王叔，帮我查一个叫张富贵的建筑公司老板。”
“是，少爷。”
王叔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
不到半个小时，张富贵的所有资料，就都发到了我的邮箱里。
包括他公司的偷税漏税，行贿官员，以及这些年所有的黑料。
看着那一份份触目惊心的文件，我冷笑一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张富贵，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把那些资料，匿名打包，发给了京海市纪委和税务局的举报邮箱。
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
做完这一切，我开着车，去了李浩所在的医院。
病房里，李浩正坐在床边，给他爸喂饭。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
“辰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叔叔。”我把手里的果篮放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叔叔。
他的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
“叔叔，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李叔叔憨厚地笑了笑，“这次，多亏你了，小辰。要不是你，我这条腿，就废了。”
“叔叔你别这么说，我们是兄弟，应该的。”
我们聊了一会儿，李浩把我拉到了病房外。
“辰哥，那二十万，我一定会还你的。”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的病要紧。”
“可是……”
“别可是了。”我打断他，“那个叫张富贵的老板，他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李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辰哥，谢谢你。”
“傻小子，跟我客气什么。”
我陪他在医院待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王叔的电话。
“少爷，张富贵被带走调查了。他公司名下所有的工地，也都被查封了。”
“嗯，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里一片平静。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绝对的公平。
但，我可以尽我所能，去创造一些公平。
用我的方式。
10.
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我是在公司的实习中度过的。
我爸把集团旗下的一家投资公司交给了我打理，让我练练手。
虽然公司不大，但每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各种文件，各种会议，各种应酬。
我这才体会到，我爸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这天，我刚签完一份几千万的合同，王叔就敲门走了进来。
“少爷，有位姓林的女士，想见您。”
“姓林？”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让她进来吧。”
很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是林晚。
一年不见，她变了很多。
不再是那个清纯的学生模样，多了几分成熟和风尘。
但眉宇间的那股刻薄和势利，却一点没变。
“江大总裁，好久不见啊。”她一开口，就是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我靠在老板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叙叙旧吗？好歹，我们也是……”
“我们什么都不是。”我冷冷地打断她。
林晚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江辰，你还是这么无情。不过，我喜欢。”
她说着，就向我走来，想坐到我的腿上。
我皱了皱眉，往后一躲。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没时间跟你耗。”
林晚的动作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她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生意？”我挑了挑眉。
“没错。”林晚从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我的桌上，“这是我们公司新开发的一个项目，我觉得，你一定会感兴趣。”
我拿起来，随便翻了翻。
是一个房地产项目，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合作？”我把文件扔回桌上。
“凭我们曾经的关系。”林晚的语气，充满了自信，“江辰，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不然，你当初也不会为了我，跟陈浩闹得那么僵。”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晚，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我高看自己？”林晚的脸色沉了下来，“江辰，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条狗一样求我别分手的！要不是你家里突然有钱了，你现在，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所以呢？”
“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林晚的音调陡然拔高，“只要你跟我合作，并且答应跟我复合，我可以既往不咎，重新接受你！”
她一副施舍的口吻，好像给了我多大的恩赐一样。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一年了，她还是这么天真，这么自以为是。
“林晚，你知道吗？”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小丑。”
“你说什么？”林晚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我说，你是个小丑。”我一字一句地重复，“一个活在自己幻想里的，可悲又可笑的小丑。”
“你……”
“你以为你拿的这个项目，是什么好东西吗？”我拿起那份文件，在她面前晃了晃，“这块地，马上就要被政府规划成生态保护区，禁止任何商业开发。你现在投资进去，只会血本无归。”
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这份规划，就是我让市政府做的。”
我看着她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至于你现在所在的那家公司，它的最大股东，是我。”
“换句话说，你的老板，是我。”
“而你，从明天开始，就被解雇了。”
我扔下最后一句话，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是她彻底崩溃的尖叫。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